薛池面上微红,该死的就有化学反应怎么办呢?她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其次,以我的身份地位,从不需威吓,直接治罪便是。可你失仪之处不少,我何曾治过你的罪?说到战战兢兢如奴如婢,你真该好好看一看我身边的婢女行事,你以为婢女可以坐在我膝上大放厥词?”
薛池一听,也有些道理啊,他确实没有动过真格的嘛,也给了她不少优待,他还救过她呢!但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再次,你不想为妾,我能明白。如今我既是当真看中了你,自然是娶你为妻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薛池一怔,便觉心中有瓶汽水被大力摇晃了一般,汽泡瞬时蒸腾翻涌着要往上窜,冲得她薰薰然的。
时谨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至于填房,池儿,你要知道,多的是小姑娘要予我做填房呢。往事不可逆,你不可有意在此处刁难,明白吗?”
薛池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之所以不想做填房,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那两人离异后各自重组家庭,弃她于不顾。她继母偶尔跟着回老家时,对着乡里乡亲也总要感叹“后娘难为”,对薛池也要说:“不是我不管你,你将来做人后妈就知道了,管得轻了也不好,重了也不好,还是让你奶奶带着你吧。”
薛池因此留了个心结:我才不要做人后妈!
可此刻事到临头,被时谨这样捧着脸望入眼中,已经完全无法理智的思考,只能面色微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时谨看她这样子,心中也是喜爱。他亦是思考了许久,发现总挂念着她,索性顺从了自己,将她重新弄回到自己身边来。只不过对于她和萧虎嗣私奔一事,心中总有些介意,才没在她一回来便相见。
今日在宫中遇到,种种顾虑竟都不翼而飞,不知不觉的便许下诺来。见她此时娇软可爱,顺从的倚在他怀中,这样面带喜悦的看他,他心中前所未有的一片愉悦、柔软,好像她此刻说什么他都愿意。
他便低低的道:“池儿,我心悦你。”说出来才惊觉,原来如此!原来他种种的不对劲都是因为这个!原来真有这种让人喜,让人怒,让人难耐的情感。
薛池的眼睛发亮,抬手搂住了他的颈项,慢慢的凑上唇去。
时谨亦是一低头,缠缠绵绵的与她亲吻起来。他的手,在她脊背上轻抚,慢慢的不满足,一路移到前头。
薛池惊觉,连忙推开了他:“这可是宫中!”
时谨轻笑,抬手帮她整了整衣裳,低头附到她耳边:“我会遣人到融府去提亲。”
薛池美得冒泡,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十几分钟之前两人还跟斗鸡一样呢。但她转念一想,倒也明白自己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只是心有不甘,今日被他这样一说开,那种强行压抑的喜爱之情就反弹得厉害。
时谨把她往怀中搂了搂,真恨不能就装荷包里带着,最终叹了口气:“你不要与太后太亲近。”
薛池抬眼看他,点点头。
她这么乖的样子让时谨又稀罕的捧着亲了一阵,两人这才分开。
薛池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先前那宫人居然在路口等她。见她过来便继续在前头带路,只不停的拿眼看她。
薛池清咳一声:“怎么了?”
小宫人迟疑了半晌,终于从袖里拿出面小镜子递给她。薛池拿着照了照,发现时谨下口挺狠,先前那么用力吮她的嘴唇,现在都红肿了,一看就属于有情况、不正常!
当下忙蹲下,握了地上一捧雪来敷了唇,勉强对付过去。
到了夜间宴上,时谨也没好太多,被许多人行注目礼。
也只太后能问:“摄政王这脸上怎么伤了?”
时谨似笑非笑的扫过一眼,薛池忙低下了头。
他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被只野猫挠了。”
太后哦了一声:“看来得让宫人留心,清理清理这些无主的猫儿了。”
摄政王便道:“无妨事,这只猫儿如今有主了。”他含笑看着薛池低埋的头,心道世间竟有此种滋味,让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忍不住愉悦。
太后也跟着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主了?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