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了,这也就他是摄政王,要换个人,敢这样易了容骗感情,牙都得给打掉了!
难道日后都要苦不堪言的顺从于他的淫|威?夭寿!
薛池眼珠子乱转,不由偷偷抬眼瞄瞄树上,实在没找着什么暗卫,但也不敢就不信了,紧了紧披风,默不作声的走开。
成国向元国快马加鞭发去国书,质问元国使臣绑架摄政王一事。
朝野上下都在静候元国回音。
因路途遥远,所费需时,一国的都城不可能永远戒严下去,紧闭的城门恢复了畅通,只不过进出查验更为严格了些。
在一个无风无雨也无晴的日子里,秋风泛着凉意,融家老夫人要去城外玉佛寺礼佛。平素不好此道的薛池也一副凑热的样子要同去。
小曹氏早不信任何神佛,自是不去的。
家中姐妹都结了伴,独落了薛池一个人,还是融语淮来与她坐了一车。
兄妹两个坐在车里下棋,融语淮撑着额,头如斗大:“大妹妹……你倒是落子啊!”
薛池原本就是给棋艺界拖后腿的,此时又是心不在焉,举着棋子就能出半天的神。
抬头一看融语淮头疼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我不是说了我不成的嘛,你非要下!”
融语淮三两下把棋子一收,随意问道:“你往常从不来的,今儿怎么来了兴致?”
薛池笑:“我只是听说玉佛寺后山的枫林好看,来赏景罢了。”
融语淮斜斜掠她一眼:“赏景你也没这兴致啊。”
薛池惊奇:“咦!大哥哥你居然看穿了我的性情!其实我只是觉得近来烦闷,出来透透气。”
融语淮被她逗得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听得远远的一阵轰响。他不由挑了帘子伸出头去望。过了一会道:“有一队人骑着马从后头来了!”
薛池听着这队伍规模不小啊,不过她也不大上心:“认识么?”
这条道就是从平城往玉佛寺的,后面来人八成是平城出来的,像融语淮这样已经有了差事的,在一个城里叫得上名的基本都眼熟。
融语淮看了一阵,突然声音一紧:“是禁卫统领柳庭光!”
薛池捧着脸,大惊失色:o!柳庭光这么带队出动,是有事发生啊!姐好容易跑出来礼佛就摊上事了,不是传说中的事故体质吧?!
融家的车夫避让到一边,让路禁卫队。
柳庭光十分嚣张,连马也没停就一路绝尘而去。
说实话,薛池真想马上就打道回府,她确实也这样尝试了,派了青书跑去和老太太说身体不适,想回府去。
谁知老太太说回府路程倒远,此处离玉佛寺已经不远,到了寺中,自有医僧,干脆加快了速度前行。
薛池没办法,只好亲自跑过去:“祖母,禁卫都去了,这个方向若不是去荒郊野岭,就是玉佛寺了,咱们去凑热闹干嘛呀?”
老夫人呵呵的笑:“咱们又没犯事,看看热闹也好。”
……您真不愧是爱看热闹的平城人啊!
薛池没办法了,她其实也并不是怕禁卫,问题是柳庭光就是时谨一手提拔的,咱说难听点,柳庭光就是时谨的爪牙,她就是害怕柳庭光出现的地方时谨也在呀!
一行人如期抵达了玉佛寺,果然见玉佛寺的山脚下守着禁卫,虽然不禁上下山,但进出都要查验。
薛池便像只蹦跶不起来的蚂蚱,蔫蔫的。
融家提前便有家仆前来打点,订好了厢房。因是出门在外,玉佛寺又香火鼎盛,因此要像家中一般的排场是不能了,必须两个姑娘共一个厢房,薛池勉强和二姑娘融妁共了一间厢房。
融妁是二房嫡女,并不像融妙一般养得骄纵。她虽不喜薛池,到底明白轻重,最多冷淡以待,从不肯口出恶语。因此薛池与融妁见了面勉强也能寒喧两句。
这时老夫人先领着众人往大殿进香,而后各位姑娘哥儿们都去后山赏枫,薛池只说累了,独回了厢房歇息。
她这次出来四个贴身婢女青书、绛衣、重紫、叠翠俱都跟了来。薛池招呼她们将行囊整理安置一番。
她背着人,开了自己的黄铜小箱子,从中间拿出了四个荷包来。伸手招呼四个丫头到跟前,笑着道:“方才你们没去大殿,我向高僧求了四道符来,给你们一人一道。不得轻易打开来看,要佩在身上养着。日后若是有难,便可以打开来将符烧了冲水服下。可都记住了?”
薛池这荷包是宫中出来的物件,绣了四时花卉,十分精美,光这荷包就够这四个婢女爱不释手。此时俱都捧着嘻嘻的笑:“知道了,姑娘。”
薛池又眼看着她们将这荷包系在腰上,才算放心。薛池又挥手道:“你们到院子的石桌旁坐着喝茶吃果子,守着门就是,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睡一觉,醒了再叫你们进来。”
四人都应了是。
薛池将门反拴住,整理自己跑路的行李。
原本她是决定一来就留书走人,免得融妁晚上同个房间,弄出动静被发现。
可是现在寺中上下都有禁卫,她便不敢动了,然而还是要做好准备,也许禁卫办完事便撤了呢?
这么一想着,她便换上了自己缝了银票的靴子和夹衣。首饰都卸了下来装入铜箱,只留了一只珍珠钗在头上挽着发。再将小铜箱和衣物打成一个包袱,在屋里找了一圈,最终还是把包袱放到了床底下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