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李西河提醒道,扬手就是一大把冰屑子飞了过来,罩了夏大寒满头满脸。
“叱!”秦天一声暴喝,音浪连成一线,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夏大寒的七窍五孔,炸响在他的脑海。
夏大寒身子一颤,先是经历冰霜洗礼,复又被秦天的厉喝震得脑壳嗡嗡作响,他瞬时清醒了过来,看到身前夏小满已经贴身的指甲,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颤。
夏小满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收掌出脚,一脚就踹到了夏大寒的小腹上。
夏大寒冷静下来,右手一探一揽,五色羽毛七彩尾翼的琴鸟出他印鼎,将夏小满束缚住。
两个人同时向着场外飞驰,行进了十几米才落下。
“等不及了?”夏至笑了笑道。
秦天摇头,“只是队友不省心,咱俩就这么站着看着挺好的。”
“呵呵,”夏至再笑,抬脚,静动之间的转换行云流水。
静是苦等风来的悬崖古树,动是雨夜炸响的沉闷惊雷。
一只昂着头颅的异兽出得夏至印鼎,它形态瘦削,抬着头如张望的瘦马,身上披了一层铠甲,嶙峋尖利。
秦天严阵以待,“龙子嘲风?”
“正是!”夏至轻点头,右臂一挥。
哒哒哒哒!
嘲风精魂缓步前进,蹄子撞上山顶地面,轻巧又暗藏沉重。
随着它的接近,空气紧致了一些,冬风规律了一些,附近好像多了一些规则,顺次排列不得逾越的规则。
秦天心中渐冷。
嘲风,龙之九子中行三的瑞兽,瘦而好望险,既象征着吉祥威严,又具有震慑妖魔、清除灾害的含义。
它的形状常常被用作大殿最角落的装饰,使得殿堂多出一层神秘气息的笼罩。
庄重与和谐达成统一,精巧和宏伟相辅相成。
有嘲风雕塑在的地方,那里的建筑绝对不会逾越礼节,该你王侯将相就必是王侯将相该有的待遇,如有僭越,立毙当场。
此刻秦天有了切身的感受,跟夏至作战,他是一个草民。
草民没法反抗帝王,连这样的心思都不敢起。
秦天只感觉身子紧绷绷的,心里颤巍巍的,一身的实力在嘲风精魂身前已是削弱了七八层。
嘲风身后留下七道虚影,尽皆张望着秦天,眸子里无光无彩,只是淡然的俯视。
“怎么感觉跟镇压技那么像?”秦天暗自奇怪。
“八虚!”夏至轻声道。
呼!
秦天瞬间矮下了一个头,跟着沉了肩,弯了腰。
“呼~”这还不算,秦天面色红扑扑的,陡然出了一脸的虚汗。
还在正月,寒风簌簌,秦天却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码头上卸货的苦难工人。
头顶是毒辣的骄阳,肩上是山河样的重量。
秦天弯腰沉肘,身子屈如一头耕作的老牛。
八重力道比山沉,比海深,压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嘲风精魂附身一样站在了他的背上,其上七道虚影累叠着,如累卵,危的是秦天。
不是纯粹的重量,是一种略微玄乎的规则。
是一种因为不恭不敬而衍生出的惩罚规则。
就像在昭告天下,在夏至面前,没有人能够站立说话,能够齐头并肩。
夏至笑了笑,“不过如此...”
秦天不甘示弱的挤出一抹笑意,“就这样?”
夏至慢步上前,“还要怎样?”
“别的不说,起码照顾一下自己的队友吧?”
夏至转头看了一眼,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端夏清明跟姬昀已经是打的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了,看起来倒是姬昀占了上风。
只见一只硕大的螳螂样的妖物经由姬昀操控,不断的绕着夏清明打转,深蓝近黑的大风刃一直从这螳螂状的妖物双臂上涌现,狠狠劈砍着落入守势的夏清明。
这妖物高约莫一丈,墨黑色的身子猩红色的眼,细小尖利的爪牙遍布全身,刺猬一样的让人无从下手,层出不穷的罡风缠裹着它,也不知是自带的还是天地间赠与的。
“飞廉?”夏至稍显忌惮的道,他并不畏惧,只是有些为队友夏清明担忧。
夏清明是他们团队的头脑担当,个人实力算不得顶尖,自然也无法独当一面,这对上了黑剑的队长,顿时就显出了几分吃力。
偏生姬昀不但实力出众,还喜欢演一演,藏一藏,这一下爆发出来,明显就将算计失误的夏清明压制了下来。
姬昀见得秦天有难,存了个牵引夏至牵挂的心思。
“大风!”姬昀低喝了一声,将印剑甩出,空刺向了挡着头脸的夏清明。
那飞廉精魂身侧盘旋的罡风立马的有了方向,浩浩荡荡的吹向了夏清明。
呜呜!
空气里传出撕裂样的声音,百八十柄大风刃唰唰砍斫着寒风,翻越了距离,降临到了夏清明的头上,席卷八方的大风声势浩然,已经是隐隐有了几分封域的雏形威力。
飞廉猩红的复眼红成一片连绵的血色,阴恻恻的凝视着即将被撕碎的夏清明。
夏至不敢放任姬昀施为,刚刚李西经的死亡说明了一件事,这次大比好像是允许死人的。
“六合!”
咔咔!
石块堆叠的声音响起,夏至的印鼎里飞出了一截弧度明显的石拱桥。
桥面上是一只红艳如火的异兽,正是龙子趴蝮。
那截石拱桥是真的拱,也是真的软,在夏至的一番御使之下,绕城了一个大圆,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