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已经哭成了泪人,拉着长安的手一边比划着告诉她怎么回事,一边大哭不止,不敢骂那狠心的柳颜,毕竟人家是柳万的亲姐姐,但是她真的很气愤。
“哭什么,来了好,我们正好凑在一起过过清净日子。”哑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铲子,慢慢地拉起深儿,目光却也看着浅儿和长安,“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你们遇上一点点事就慌得没了分寸,尤其深儿你,那和人争强好胜的心怎么就不改呢,记着,流水和石头,一个坚硬一个软弱,但是最后流水川流不息,石头却不是沉入河底就是被推上了河岸搁浅,我只要你们好好地干自己喜欢的事儿,不要因为和人争强斗胜而失去更多。”
深儿轻轻嘀咕:“奴婢没争,是她——”
“既然没争那还苦恼什么,你急什么,叫她拿去好了,她只是暂时替我们看着罢了。”
这话有些难解,难道被夺去了还能再送回来?
深儿抹着泪抬头看她的小奶奶。
小奶奶似乎终于烦恼起来,轻轻叹一口气,“你们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呢——有一天——”
却又不说了。
有一天怎么样?白子琪听在耳内,不由得好奇,想问,又忍住了。
他看到几个丫环也和自己一样,都傻傻地望着中间的白衣女子。
只有柳万压根就没细听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他笑嘻嘻粘着哑姑,“媳妇我说的是真的,浅儿她真的脚臭,还打嗝磨牙,最要命的放屁——”
羞得浅儿一张粉面红透了,恨不能找个窟窿钻进去。
“那有什么?”想不到哑姑接了口,“磨牙、打嗝都正常,放屁更常见,我们每天三顿吃五谷杂粮,食物在肚子里分解出气体,还有我们吞咽的时候更有空气被咽进了消化道,肚子里的气体只有变作屁才能排出来啊,所以放屁很正常,不放屁才不正常呢——”目光炯炯瞅着柳万,“难道你不放屁?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放过一个屁?”
“这个——”柳万就算是个小无赖,可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绯红,扭着屁股支支吾吾:“这个,这个,人家是男子嘛,跟女子不一样嘛——”
浅儿深儿早已羞得小脸儿通红,低头不敢看白子琪,恨不能马上拉了小奶奶的胳膊劝她不要再在这里议论什么放屁不放屁了,要知道这放屁可是羞死人的事情啊,她们从小就被娘亲教导说女孩子家不能当众放屁,就是放屁也要悄悄地躲起来无声地放,更不要当着外面男子的面堂而皇之的探讨什么屁啊空气啊之类的词儿,多不文雅啊,有违女儿的妇德啊,尤其当着白表哥这样翩翩佳公子的面儿,这要是传了出去,外面的人会拿屁股笑话啊——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哑姑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盯住了柳万不放,“真是奇怪,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吃五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们能堂堂正正放屁,而我们小女子就得偷偷摸摸了?”
“这个,这个,这个就是不一样嘛——为什么不一样我哪里知道——”柳万结结巴巴辩解,忽然一把拉住了白子琪衣袖,“表哥表哥你快来告诉她啊,这臭婆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三从四德,你快拿圣贤书里的道理跟她理论理论!”
白子琪被陡然推到前面来,差点撞到哑姑身上,哑姑却不躲,目光淡淡地看着这面目俊朗身子提拔的男子,柔软轻薄的丝绸衣衫穿在他伟岸的身躯上,线条流畅,从男儿刚刚发育成型的的肩膀上一路向下,****阔大,腰腹细长,大腿修长,按比例去算的话,身体各部分的比例绝对算得上黄金比例,好一个美男子。
哑姑在心里骂了一声女色*狼。
好*色之心,不光男人有,其实女人有时候也会有,只不过更隐秘藏得更深罢了。
哑姑嘴角浮上一抹笑。
忽然看向柳万,“想不想吃万紫千红?想吃的话我做给你。”
柳万一听有吃的,顿时不再紧抓别的不放,“万紫千红?那是什么?好吃吗?”
哑姑面色平静,“我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我曾经做给一个人吃,吃了以后他就爱上我了,发誓非我不娶,要吃一辈子我做的万紫千红。”
“既然这样,那一定很好吃了,媳妇儿你快做给我吃呀——”柳万已经垂涎三尺了。
浅儿和深儿挤着眼偷笑,什么万紫千红呀,一定是小奶奶编出来哄万哥儿的,小奶奶这么小就进了柳府门做了童养媳,她哪里有机会给什么人做万紫千红吃呀,又何来的吃了就爱上了,就发誓要娶,不是玩笑还能是什么。
谁都没有发现,白子琪的面色变了。他痴痴盯着哑姑看,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好像要死死地攥紧什么不愿意松开。
哑姑几乎是被柳万拉着拖进屋的,柳万嘴里只剩下一个词儿,就是万紫千红,他要吃,要吃,立刻、现在、马上就吃,一刻都等不及。
“可是我们缺食材啊——”哑姑摊开手,“需要派人去集市采办一回。”
说着列了一道单子,白子琪已经站起来接了过去,神色淡淡,“我是这里最大的男子,我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哑姑又派了两个卫士跟着帮忙。
三个时辰后,马车返回来了,柳万飞一般本出门去迎接,为了吃什么万紫千红,他等得涎水恨不能流成一道河。
深儿浅儿长安还有张紫蓝的伺候婆子和秧儿,一大群人跑出来帮东西。
柳万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