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的一干人等中,少镖头林平之在看到安若道之后,顿时感觉一阵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对方就是昨天下午在城郊小酒馆里吃饭的那个小少年,而且据他自己说,他还是自家老宅边上的邻居。
可是,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那个已经杀了自己镖局二十多口人命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给杠上了呢?
林平之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刻,在房顶上的安若道和余沧海却已经搭上了话。
“余观主,你怎么不出招啊?你再不出手,我可就要出手了啊!”安若道用长剑指着余沧海说道。
“小子,你到底是何来历?”余沧海眯着眼睛,对安若道冷冷地问道。
而就在这时,和余沧海一起埋伏在屋上的于人豪、方人智、贾人达等三人也一同持剑跑到了余沧海的身边,他们三人一看到余沧海眯起了眼睛,心里都知道这是余沧海极其愤怒时的习惯性动作,以往余沧海眯起眼睛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而这次,安若道会倒霉吗?
只听安若道面对余沧海的质问先是仰天大笑了三声,然后才正色道:“华山,安若道。”
安若道此话一出,在福威镖局隔壁的一颗大树上,一个隐藏在那里的丑陋少女差一点惊呼出声,幸好旁边那位年长的同伴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这才没有将二人的行踪也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而余沧海对于安若道回答的反应却先是“咦”了一声,但随即便道:“你不是华山派的,你到底是谁?”
安若道笑着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华山派的?”
余沧海非常肯定的说:“华山派和我青城派乃是世交,华山岳师兄门下的弟子我纵然有不认识的,却也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其中并没有一个姓安的弟子,而且纵然岳师兄收了新弟子,新弟子的剑法也绝不会有你这么高。最重要的是,华山弟子绝不会与我青城为敌!”
安若道闻言,笑得更灿烂了,双手鼓着掌说道:“余观主的话听上去还是有那么两分道理的,但是我确实就是华山弟子,只不过我不是岳师兄的门下罢了。岳师兄也确实教不出来剑法如我这般高明的徒弟,不过你说华山弟子不会和你青城为敌,我倒是很纳闷了,因为我听说‘狗熊野猪,青城四兽’这个名号,好像就是岳师兄座下大弟子,我那个不着调的师侄令狐冲所赠吧!”
余沧海听安若道口口声声喊岳不群为“师兄”,已经非常疑惑吃惊,并隐隐想起了当年盛极一时的华山剑宗,但是等他听到安若道最后提起的那句“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之后,便有一股子邪火瞬间从心口烧到了脑门。
“小子受死!”余沧海再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松风剑法中一招攻势凌厉的“松涛如雷”已然随着他的身形自手中激射而出。
“来得好!”安若道长声一笑,展开神行百变的身法,一个侧身躲开余沧海的攻击,右手长剑一挺,华山剑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便刺向了余沧海的脑袋。
余沧海长剑圈转,以一招守中含攻的“风吹松摇”去格挡安若道的“苍松迎客”,安若道却不待双剑相撞,余沧海手中的剑招才变,他使出的剑招便已经从“苍松迎客”变成了一记直刺,只不过随着他展开神行百变那变化莫测的奇妙身法,这一剑发出时已经是从背后刺向余沧海的后背了。
那边,余沧海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便失去了安若道的身影,而同时背后也传来了一阵刺痛。
“这小子的身法好快!”,一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已经吓得运起他青城派的独门轻功往侧前方一闪,接着便只听得“嗤啦”一声响,他后背的道袍被安若道划开了一个口子,但是他本人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安若道的剑招。
安若道一剑刺空,先是一愣,却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余沧海的身法迅捷。他却是不知道青城派地处山中,自古以来便有很多隐士高人在此潜修,但是山间道路崎岖,行走不便,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便自然而然的对于轻功一道多加用心,余沧海的这套名为“寻幽”的身法就是松风观的开派祖师松风道人的独门轻功。但是这套“寻幽”身法更适用于提纵跳跃、长途奔袭,对于在方寸之地的闪避腾挪却不甚擅长,余沧海虽然躲开了安若道的第一剑,但是安若道随后再次展开神行百变的身法如同附骨之蛆般缠了上去的时候,余沧海便开始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只见安若道的剑招变化巧妙之极,总是从余沧海完全预料不到的方位展开攻击,再加上安若道的身法千变万化,总是能抢到余沧海剑招空门的地方发招,逼得余沧海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选择退避闪躲,但却依旧一次又一次被安若道运剑刺伤。
已经被安若道刺中了三剑的余沧海口中大呼道:“姓安的,福威镖局的林平之杀了我儿子,所以我才来报仇。你华山派也是名门正派,岂能包庇杀人凶手?你这般横插一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怕我去嵩山左盟主面前告上你一状吗?”
安若道笑道:“余沧海,你以为你亲自率领数十弟子前来砸福威镖局的摊子的事情难道还瞒得住吗?现在恐怕除了这家总号之外,福威镖局的其他分号都已经被你手下的弟子给灭了吧!你儿子是死在和林少镖头的公平交手之中,这是我昨日亲眼所见,今天我就是看不惯你杀人放火、抢人家财的强盗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