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黑浓万籁俱寂的时候,闭目休息的欧塔突然坐了起来,侧耳倾听了一下。
另一间屋子里,艾薇儿心事重重的辗转难眠,直到这时才困意难熬的沉睡过去。
欧塔听着妈妈均匀的呼吸声,想到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有了这个铺子,忙碌起来后她才没有时间哀伤,每当被她救治过的人前来感谢时,都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快乐表情。
而且她每次都主动的给人打折,为了就是说一句:“希望你能多杀几个兽人,为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报仇。”
欧塔知道,这个药铺倾注了母亲极大的心血,不光是为了赚钱养家,更多的,则是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多救一些人,在借他们的手杀死兽人为自己报仇。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它,因为它是妈妈的精神寄托,放心吧,妈妈。”欧塔轻轻低语了一声后,便缓缓的掀起窗户四下看了一眼,随后一翻身便消失了。
村中的酒馆因为总是客满,再加上老板已经换成了城邦里来的商人,所以二十几天前已经扩建,现在已经是提供食宿的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成为西罗村最高的建筑物了。
在小楼三层最靠里的一间客房中,房间里的装潢算不得奢华但也是精心设计过的。
房间的地板上铺着精美的厚毛地毯,地毯上一张橡木的双人床铺着又厚又软的毯子,兽毛织成的窗帘垂到了地上,将深秋的寒冷挡在了窗外,壁炉里的柴火虽然早已熄灭,但屋里仍然温暖如春。
不过地毯上有些散乱,男人的外衣、裤子,女人的围胸、衣裙、首饰这些东西随处可见,好像被小偷翻过一遍似的。
这时橡木床上传来一声断断续续的鼾声,一不小心就能憋死过去的样子,正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嘴里发出来。
在他鼾声如雷的间隙中,还有一个淡淡的鼻息声从他身旁一侧的女人口中发出,不过此女并不是仰卧,只能看到半张娇媚的脸孔和一头长发。
这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睡梦中似被鼾声惊扰,翻转了一下身体并无意中碰了一下身旁的男人,他的鼾声立刻小了下去。
随着那个女人翻过身来,轻柔的被子也被她压在了身下,露出了一条雪白的长腿和非常傲人的胸姿,竟然一丝无挂的样子。
“嗯......”
酒馆后面的一片阴影中,躲在此处的欧塔突然轻声嗯了一下,竟然有口干舌燥的感觉,而他的脸色更是微微泛红,只可惜没人能看到罢了。
他躲在此处已经十几分钟了,藏好后便轻声吟动起兽语,将脑海中的白光调动起来。不过他这次并未像之前那样洗涤或是环绕身体,而是将手贴在外墙壁上让它们一丝一缕的四散而开,每层楼每个窗户上都有着萤火虫般大小的白色毫光缓缓移动。
它们很顺利的穿过窗缝进入到屋内,就像是欧塔的触觉一般,将每间屋子里都看的一清二楚。严格来说,其实并不是看,而是清晰的感应。
欧塔立于墙下紧闭双眼慢慢的感应着,因为是第一次使用,而且延伸的面积也不小,所以很是吃力有些眩晕的感觉。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在三层最靠里的房间中,发现了鼾声如雷的莱蒙侯爵,只是没想到他的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人,而且还是那种撩人心魄一丝不挂的女人。
欧塔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烦躁的情绪后,再次将手贴在墙壁上,不过这次只有一道毫光顺着墙壁蜿蜒而上,直奔莱蒙侯爵的房间。
毫光在欧塔的感应指挥下,很快便进入到了房间中,只见一道细微的光线钻过窗缝出现在了墙上,又缓缓的游走向下,最后,猛地一下子钻进了莱蒙侯爵的脑袋中。
只见睡梦中的莱蒙猛地伸出双手高举在半空,眼睛死死的瞪着上方并且开始慢慢的凸鼓起来,嘴巴张的极大完全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却偏偏无法叫喊出来。
这样诡异的场面只持续了片刻,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被子都开始发出“噗噗”的声响。
他身旁的女人终于被惊醒了,猛地跳到地上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他,片刻后,她终于缓过神来跑过去扇打他的脸,边打便问道:
“父亲,父亲,是你的羊癫疯发作了吗......”
躲在阴影里的欧塔愣了一下,“父亲?......怎么会这样?”
莱蒙侯爵做了一个梦,一只高大凶狠的兽人在不停的追赶自己,它那血淋淋的大嘴在滴着血沫,锋利的爪子上还有着几块外皮细嫩的碎肉,那是女儿茉莉身上的肉,她是那么的白嫩水滑,那么的娇媚可人,可现在......
莱蒙想起十年前,当他失败了很多次终于赚到了一笔钱后,他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他要让那个女人好好的看看,我莱蒙也能赚到很多钱,在也不是以前那个穷鬼了,再也不是那个看到别的男人去睡自己老婆也不敢吭声的窝囊废了。
可是那个女人早已跟人跑了很多年了,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于是莱蒙喝了很多酒,当他从酒馆里出来时,被一个瘦小的身体撞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腰间一轻。
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才赚到的钱,喝再多酒他也不会放松片刻的,于是他顺手就拎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揪了回来,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在她的哀求讨饶下,莱蒙心软了下来,带她吃了一顿并且给她买了几件衣服。
当这女孩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