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有言——人不可貌相。
甘道剑知道此黝黑的同派中人名儿为庄追命,他虽然表面实在是太那个了,其实身份和武功在溪花剑派里都是排得上榜儿,属于平时不用工作,就只管养尊处优得了的人物。
同时庄追命还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追踪好手。
追命二字,意味着你被甘道剑黝黑的同派中人追踪上,那么结果你多半都没有性命在,下去地府见阎罗王了。
在庄追命旁边有一条大猎犬,它几乎有一个少年大小,浑身的皮毛都是黑黝黝的,目光清明,随意地站立在那儿,时不时伸出舌头来哈哈气,尽管它的身体上没有铃铛、项圈和绳子等东西,可终究还是没有逃离开去。
若果你是庄追命朋友的话,就会知道这条猎犬有个名儿为庄寻风,名儿是庄追命给它的。它是庄追命的帮手,它是庄追命的朋友,它是庄追命的情人,它是庄追命的工具,它是庄追命的心肝宝贝,它是庄追命亲自养育出来的儿子。
庄追命和庄寻风一人一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他们之间那种貌似非常奇特,实则却是更加奇特的感情,我们这些局外人实在是很难了解的,更加不是区区几十几百几千几万个字就能够描述出来的。
庄追命和庄寻风一人一犬都是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李步明,脸色的神色都是严肃和认真无比,竖起了耳朵,想要把甘道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耳朵里,然后头脑赶快把这些话语记住和理解。
甘道剑知道事态紧急,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很快就已经把那些事情说完了。
庄追命冷冷地道:“人有美丑,事有轻重。李步明现在事态紧要,我们赶快去对付那二个胆大包天的畜牲再说,而且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话一说完,庄追命脚下用力,身体闪电似的疾动,瞬息之间就已经来到了甘道剑的身旁,弯下腰杆子,在甘道剑右手的断裂之处连点数下,鲜血立止。
庄追命又道:“甘道剑,你暂时还死不了,我们必须赶快去杀掉了那二个不知道好歹的畜牲或者是援助石飞鹰和陈长脸他们。你独个儿忍耐一下吧,总会好起来的,我们很快就回来。”
话一说完,庄追命和李步明二人放开脚步,向着卢少云和黄平文追赶了过去。
庄追命和李步明飞跑出一段时间,远远地看见了那老少二个乞丐。
只过去了大约七八息的功夫,庄追命和李步明已经出现在那老少二个乞丐的面前。
李步明右手疾动,“呛啷”一声响,寒气大盛,却是他将配剑拔了出来,在少年乞丐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继而停止于那儿。
李步明阴沉着脸孔,冷然道:“刚才救或者更加应该说是帮助你们的二个男子到哪儿去了?不想要死的就赶紧老实回答我!快说!我数三声,若果你们还是不说的话,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说话之间,李步明的右手微微一动,佩剑递进去了一点儿,又在那儿留下了另外一条比较深的伤痕。
李步明紧接着道:“一!二……”
“不用叫了……我说……我们都说,他们……他们往正……西方向走了过去。我……听见……在旁边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似乎是想要寻……找一间客栈,好好饱食一顿。”少年乞丐被时势所迫,不得不战战兢兢地出卖自己的恩人。
李步明眼中寒气大盛,右手一动,又在少年乞丐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李步明直视着少年乞丐:“真的是这样?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你该不会是想要替人而死吧?若果被我知道你们骗了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李步明也要杀掉你们。”
少年乞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如……”
老乞丐黯然打断道:“二位大爷,不要听我孙儿的说话……”
“爷爷!你……说什么了?你疯了么?我说的又不是假话,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少年乞丐打断道。
“我没有傻。我说什么,我自己清楚得紧。那二个人明明是朝着东北方向去的。东北方向不远处就有一间客栈了,而正西方向却没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平儿,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为了这么二个人值得么?你还年轻啊!”
“值得,他们可是帮……”话说到这里,少年乞丐猛地里省悟过来自己失言了,赶紧闭上了嘴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少年乞丐紧接着大声地叫道:“我说的都是真话!爷爷,年纪大了,想要去死无所谓,可你不能把我拉下水啊!我还年轻,以后还……”
“哈哈,小乞丐,你还蛮会装的!可惜,我的耳朵不聋,早就已经听到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真话。”李步明脸色一变,眼睛之中闪耀着火光:“好你个小乞丐,居然连老子都胆敢欺负,今日我就送你上路。”
李步明话一说完,右手一用力,寒剑立马随之移动,只见得半空之中闪电似的寒光掠过,带来一阵阵的冷气,从少年乞丐的脖子那儿传过什么断裂开来之声。
少年乞丐的脖子忽然间从身体上断了开来,落在地面上,脖子上鲜血冲天而起,这一副情景就好像爆裂开来了的水龙头,**辣的腥气在天地之间飘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