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点了点头,”亲卫们都安置好了?”
冯珂点了点头:”陛下,都安置好了,就是大家伙有些不习惯,而且末将觉得,这里太舒适了一些,不适合长时间驻扎,说句心里话,就是末将,晚上也睡不着,床太大了,被褥太软了,末将这些人,都习惯了住大帐,吃大锅饭,睡行军床.末将有些担心,太舒适的环境,会让这些熊罴之士变得软弱起来.”
曹云大笑起来:”既然你觉得不舒服,那就想办法让你们自己变得舒服起来.”
冯珂愕然道:”可是陛下,这里是皇宫,士兵们现在就是走路,也踮着脚呢,皇家的威严,士兵们心存敬畏.”
“这里是皇宫,也将是大齐最大的军营,最稳固的堡垒,冯珂,你可看到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还有一名女子,一个太监吗?按你想的去做,让我们的虎贲儿郎们变得更加凶狠,我现在只想听到军号战鼓,不想听到丝竹歌舞.只有在军号声中我才能入睡.”
“是,陛下.”冯珂抱拳退了下去,有了陛下的话,他就敢去放手施为了,他觉得可以拆掉皇城外围的一些房子,从防守角度上来说,这些房子靠皇城太近了,可以在原来的房子上面建造一条跑马道.御花园那片空地,可以弄成校场,日常的训练,大比就可以在那里进行.
郭显成与曹辉走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拓拔燕.
在长安城外,郭显成与曹辉二人晋见曹云禀报了拓拔燕之事后,曹云不置可否,只是让他们将拓拔燕带进宫来,对于整个事情竟然未置一词,这让二人有些吃不准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很显然,皇帝不想这件事情有更多的人知道.只看刚刚冯珂见到他们的时候,还轻松地跟三人打招呼,便可以知道,连这位皇帝的亲军统领都不知道拓拔燕的事情.
拓拔燕现在完全已经镇定了下来,这一次,他来就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无法后生,他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三人踏进皇帝的书房的时候,看到皇帝正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之前正自念念有词,手指还不时地在地图之上划过.
不待三人参见,曹云就微笑着冲三人招了招手:”拓拔燕,你过来.”
郭显成与曹辉都是一怔,拓拔燕微愕了一下,仍然大步走了过去,站在曹云的身边,抬头看着前面的地图,不像一个罪囚,倒像是一个参谋军事.
“我正在复盘当年你从正阳郡千里突围的行军路线.”曹云脸色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告诉我,这条行军路线是郭九龄刻意设计好的吗?”
拓拔燕断然地摇了摇头:”没有设计.”
“哦,要是这样的话,你是如何突出重围的?”曹云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初我突围的时候,郭统领就告诉过我,这是一次真正的突围,因为大明的军队中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他们是会真正的将我当成燕军的残余兵力而围剿的.他跟我说,大齐之中,睿智的将军比比皆是,如果这是一条刻意设计出来的路线,那么很快就会被看出破绽,他还说,任何刻意的设计即便再完美,也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痕迹将会成为从最细小的裂缝变成无法填补的大破绽,所以这一路逃亡,我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逃亡者.”
“了不起!郭九龄的确当得起我敬他一杯酒.”曹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