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有人来了。”坑王沉声道。
他短小的触角探出泥土,触角上敏感的毫毛,感知到了坑顶地面的震动。
是蚂蚁,而且不止一只。
作为蚁狮最心仪的美食,就算再轻盈灵敏,也能被躲在地下的他们第一时间察觉,这是猎手对专有猎物特有的感应。
为了让蚂蚁产生这是废坑的假象,他们三人悄悄把头埋进了土里,突然一道奇异的雨声在他们头顶滴滴沥沥。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
一股刺鼻的骚味直冲就他们的感官细胞,熏得个个喘不过起来,泥沙翻滚,瞬间飞射,这三只蚁狮再也憋不住了。
一个个冒出头来。
就听头顶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他们一抬头就看到虞骑云双手提裤,霸气侧漏地站在坑顶俯视。
虞骑云大笑:“越安你也来一泡!”
越安看了看周围的蝶风儿和茉花铁花等蚂蚁姐妹以及瓢虫们,今天一早他们一大群人跋山涉水,在殷勤的瓢虫带领下,组团来坑王这里取证。
当着这么多人脱裤子?越安脸皮薄,哪敢像虞骑云那么豪爽,还好李妖娆不在场,否则真是羞死人了。
他红着脸摆摆手,谢绝虞骑云的好意。
“是尿!是尿!他拉尿浇我们!”
两只蚁狮手下一抹脸上尿迹,气急败坏地暴跳如雷,坑王阴沉着脸不说话。
“乖儿子!你一早就挖了这么大的坑,是不是又想坑我这个爹了。”
虞骑云嬉笑。
他解开裤子,又是一泡天降甘霖。
坑王躲闪不及,被浇了一脸!
饶是他城府傲人,此刻也被刺激得低声咆哮,愤怒地冲虞骑云亮起牙齿。
“哈哈!想哭是不?那就大胆地哭出来吧!”虞骑云系好裤子,笑眯眯蹲在坑顶,要不是有众位蚂蚁姐妹在场,他真想拉泡屎在他们头顶上。
面对虞骑云的一再羞辱,坑王两个手下终于忍不住了,“哗啦”整个身体都跃出了沙坑,嘶吼着就要窜上坑顶和虞骑云这个家伙拼命!
双腿却被两只坚硬的手抓拖了回去。
“你们上去干嘛?想白白送死吗?”
坑王一声厉喝,拖住这两个冲动手下的双脚,将他们重新按回沙土里。
他说的没错。
蚁狮在坑里是霸主,能要很多蚂蚁的小命,可一旦出了坑,他们菠萝造型的大圆肚和细胳膊细腿,在失去泥土的保护后,坑外,一只蚂蚁就能要他的命。
而且更悲催的是,蚁狮是倒着走路的,如果被蚂蚁围住,连逃都逃不掉,试想一只倒走的大腹便便的蚁狮怎么能逃得健步如飞的蚂蚁呢?
把他们激怒出沙坑。
这也是为什么虞骑云一再羞辱他们的原因,引狮出坑,才能生擒他们,然后作为证据,直接交给公牛蚁怒芳女王。
可是,狡猾的坑王不上当。
……
蚁茉花小心翼翼地站在坑顶边缘,目光正好和坑王蛉尼杀对视。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因为他们的关系很特殊。
蚁茉花无意间,曾经救过坑王的命。
而坑王也通过约束手下不要去猎食蚁茉花的蚂蚁姐妹还了这个人情。
不过因为弟弟蛉无忌的死,坑王将这笔账也算在茉花头上,他们现在恩义两清,蚁茉花在坑王心里,已由恩人变为仇人。
他们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在凝视片刻之后,蚁茉花用平静的口吻问: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坑王不再仰看她,他不喜欢抬头看人,这样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低人一等。
“你还是头脑这么简单!”
坑王身子埋在坑底沙哑地笑了起来。“蚁狮陷害蚂蚁还需要理由吗?”
两个手下,也桀桀笑了起来,才笑一半,就硬生生停住,他们看见虞骑云又在冲他们解裤带,他们立刻闭上嘴。
谁让他们在坑底呢?虞骑云居高临下,裤带一解,一尿一个准。
“你真可怜,那点伎俩有屁用!一下子就被我们看穿了,就知道你在捣鬼!”
虞骑云裤子没开启,开启了嘲讽模式,刚才是装装样子,故意吓吓坑王那两个手下,自己不是蚂蚁,哪有拉不完的尿。
“呵呵!空口无凭,谁会相信你!”
坑王阴森地笑了起来,听了让人很难受,就像一只磨牙的秃鹫。
“蚁茉花,你以为,你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就能抓我回去作证据吗?”
坑王蛉尼杀大笑起来。
突然“哎哟”一声,脑门被虞骑云甩出的小石子狠狠打中!
虞骑云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他现在没有尿了,可身边满是趁手的小石子,要多少有多少。
坑王揉揉脑门,居然笑容依旧:
“从昨天开始,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休想有一天安宁,昨天能让公牛蚁和蜜罐蚁和你们闹起来,明天也能让蓄奴蚁和火蚁找你们算账,而你们又能奈我何呢?”
坑王沙哑大笑,又道:
“你们不是一心想结盟吗?我会让你们的结盟变成结仇!”
坑顶的蚂蚁姐妹个个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坑王撕成碎片。
“桀桀桀!桀桀桀!”
看见坑顶蚂蚁们悲愤又无奈的表情,坑王两个手下笑得更嗨,可是下一秒,笑声又变成咆哮,原来虞骑云又赏了他们两个小石子,打得这两怂货嗷嗷叫。
……
上午的时光如风而逝。
蚁狮不想上去,蚂蚁们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