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饭团醒了就好,众人将心里的惊惶徐徐吐了出去。刚才都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妖娆远远望着那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绿色椿象,惊疑地问越安:
“死虫子也会放屁?”
“不知道,我想这虫子或许没有死?越安沉吟一会儿,拉转身对虞骑云说: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虞骑云脸色凝重,拦住他问:
“蝽象是吃素的,还是吃荤的?”
这个问题让众人一齐瞪大眼睛望着越安,来雨林这么多天,他们也总结出经验:肉食动物比素食动物危险100倍。
宁可和素食动物做敌人,也不要和肉食动物做朋友。
如果这只绿色的放屁虫是肉食动物,而又故意趴在地上装死,那么,他们还是立刻闪人,少招惹为妙。
“蝽象有吃素的,也有吃肉的。”
越安扶了扶眼镜老实交代,额头出了一滴冷汗,“骑云,你说得对,还是离开这里,万一这只是吃肉的,就麻烦了。”
据越安所知,地球上已知椿象的种类超过了3万只种,素食椿象是以植物的瓜果、花蕾、嫩茎叶的汁液为食,食肉的蝽象则专门对个头比它小的虫子狠下辣手。
眼前的这只不知是啥口味的蝽象,体长达2.4厘米,个头比他们这些人类都高上一大截,而且嘴尖如剑,还能轰出屁弹,一旦打斗,5个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我们还是离开这里。”
李妖娆一边将凌乱的头发扎成辫子,一边表示赞同,来雨林后,大家吃了太多的苦头,她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小心了。
饭团和皂皂头点得像拨浪鼓。
他们的小心脏还没从食人鱼的惊吓中恢复到正常的心跳呢,可不想再来一次不正常的惊悚经历。
……
众人一起收拾行囊,正准备立刻离开此地,耳畔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水……我要水……”
五个人顿时寒毛炸了起来,聚成一团,警惕地环顾四周,做好戒备。
眼前林风轻动,除了一片落叶在他们头顶曼妙地转了一圈再飞向远方之外,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众人正惊疑不定,这个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快…扶我起来…我想喝水……”
狗鼻子皂皂跳了起来,指着不远处趴在地上像一片安静的叶子的蝽象尖叫:
“是它,是它在说话!”
李妖娆他们一齐望了过去,果然惊悚的发现,那个在石头的阴影下的绿色椿象,触角开始一上一下微微颤动。
这虫子果然是话的,它想喝水?
众人的脸上阴晴不定,相互对视。
扶还是不扶?
这是一个问题。
这让虞骑云他们立刻联想到人类世界里一个令人纠结的社会性难题:
看见老人摔倒在地,我们扶还是不扶,如果扶了,被他讹上了该怎么办?
如果不扶,那么这位老人家可能就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机会,自己无疑也成了间接杀害他的凶手。
真是很让人为难。
不过,对于此刻的虞骑云她们而言,局面更为惊心动魄,如果被人类讹上,最多是要他们的钱,
而扶起的这只虫子,如果是肉食动物的话,很可能就是要他们的命。
……
虞骑云和越安对视了几秒,交换了一下意见,下了一个相同的决定,就是他们绝不能拿同伴们的生命去冒险。
“走吧!”虞骑云大手一挥。
众人叹了口气,默默地看了那只蝽象一眼,轻手轻脚地开始撤离,才走出几步,身后那个声音又挣扎起来说:
“救…救…我我…我的孩子。”
牵着皂皂的李妖娆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呆了半响,惊惊疑疑地问:
“你是女的?”
因为昆虫的声音很多都是中性的,而且据李妖娆所知,一般孩子绝大对数都是自生自灭,或者由母亲抚养。
“我是女的,小妹妹你好。”
趴着的椿象有气无力地回答。
李妖娆对伙伴点点头,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只绿虫子对孩子的关切之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趴在地上了?”李妖娆问,“你家就住在这片林子里吗?”
蝽象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李妖娆,深吸了一口气,才断续地回答:
“小妹妹,对啊,阿姨家就住在这片林子里,今天一早出来吮吸花瓣,跟一只蜂鸟为了抢地盘,打了起来,结果被打昏了,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只蝽象的话,让大家都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蜂鸟在人类世界也是个名人,他们都听说过,蜂鸟是一个温顺勤劳的乖宝宝,没想到居然也会打架。
嘿嘿,真是太有趣了。
他们一齐仰天,果然看见头顶的灌木上,开着一朵紫色的小花,想想也是,蜂鸟是吃**的,你把人家花瓣的血都吸干了,蜂鸟只能喝西北风去呀。
换做他们是蜂鸟,也非得和这只吮吸花瓣汁液的家伙干一架不可。
椿象无力地抖抖触角,接着说:
“我有三条腿都摔伤了,又渴又饿,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你们能找些水给我喝吗?我趴在这里半天了,还要赶回去看我的宝宝,我怕他们受到伤害。”
这话又立刻击中了李妖娆和大家的软肋。人心都是肉长的。
既然对方是吃素的,还是一位受了脑震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