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阳已经升高,风中传来远处的花香,阳光穿过绿色的枝叶,荡漾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有一条条绿色的小鱼在他们脸上嬉笑游动,自由自在。
这种脸上自由的感觉和虞骑云他们此刻苦逼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皂皂静静闻着沁人的花香,心想,今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如果这个世界大家不要你吃我我吃你,那该多美好。
当然,现在局面很不妙,所有的大人和大蜘蛛们神情都非常悲催。
他们发现蛛笑风那该死的速度让自己这方完全落入下风,简直是处处被动挨打,这种任人宰割的处境,让大家既愤怒又悲哀,更多是无可奈何。
怎么办?
虞骑云苦苦思索。
他们常用的对敌工具,除了打火机,只有水果刀,哦当然还有李妖娆的双截棍,外加饭团烧菜用的锅铲。
可是,这些通通没用,
因为他们根本碰不到蛛笑风的一根毫毛,就像拳击冠军去打一颗子弹一样,很多时候,力量往往败给速度。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打又打不到,逃又没法逃?
这真是令人绝望的沉默。
……
突听头顶传来一个苦闷的声音:
“怎么办?感觉头痛死了!”
蛛笑风表情很痛苦,伸出一根绿色的手指,指着下面的人类和蜘蛛,数道:
“一二三四五六起八,三个蜘蛛五个怪虫,到底先吃哪个才好?是先吃六眼仔还是蓝毛怪?啧啧,真的好头痛。”
看他的表情好像比下面的人更苦逼。
这逼装的。
让下方的人类和蜘蛛义愤填膺。
只见蛛笑风的手指在蜘小六这个六眼仔和虞骑云这个蓝毛怪的脸上晃来晃去,又在饭团蜘蹄这两个小胖纸身上徘徊了片刻,吓得这对难兄难弟抱作一团。
不过,蛛笑风的手指很快转移目标,手指越过李妖娆的脸上向下,最后停在了小家伙皂皂的脸上。
“喂,小不点,你应该是这里年龄最小的虫子吧!”蛛笑风嘎嘎笑道:
“年纪最小,肉最鲜美!”
皂皂尖叫一声扑在李妖娆怀里瑟瑟发抖,李妖娆护在身后,怒目相视。
蛛笑风哈哈大笑,收回手指,话峰一转,口气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这样吧,我是个非常民主的蜘蛛,而且也不贪心,今天就吃一个,其余的通通可以离开,怎么样?到底让我吃哪一个,由你们自己来选择。”
……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方的人类和蜘蛛,陷入了奇异的沉默,如果真的无法逃脱,牺牲一个保全大家,这无疑是他们唯一的选项。
虽然这个抉择极其痛苦。
人类和蜘蛛默默对视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交织着彷徨和煎熬,这是个难以下决定的决定。
大家是个整体,无论人或者蜘蛛,牺牲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可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可能任何人都无法活着走出脚下这一片树叶,因为如果此刻这只绿色孔蛛动真格的,只要用他鬼魅的速度,挥动毒牙,一人一口。、
他们所有人都将一命呜呼。
谁来做出牺牲?这真是一个无比艰难又无比煎熬的决定。
头顶上方的蛛笑风,心里哼着欢快的歌曲,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下方人类和蜘蛛的凄惶和煎熬。
这种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这是他今天最享受的一刻。
……
“我来!”
一个声音率先脱口而出,是蜘虎娘。
自己年纪最大,结过一次婚生过几百个孩子,该有的都有了,该过的日子都过了,再无遗憾,而身边都是青春的花朵,还有大把美好时光在等待他们。
她厉声质问蜘蛛笑风:
“你可说话算话!”
“当然!”蛛笑风眯起眼从头到尾扫描蜘虎娘一眼,龇牙笑道:
“你年纪虽然大了一点,可是有一种霸气环绕,我喜欢有内涵的食物。”
“老妈——虎姨——!”
蛛蹄和蛛小六双双抢出,将蛛虎娘的手脚牢牢抱住,死不放手。
“让我去!让我去!”
两个年轻蜘蛛一起喊,三个蜘蛛紧紧抱作一团,无语哽咽。
看看这一幕生离死别,又看看上方蛛笑风舒服之极的表情,让虞骑云怒发冲冠,他脑海突然灵光乍现。
他大步向前,高声对蛛笑风说:
“你能不能退后十几步回避一下?我们开会商量一下,看看到底选谁?”
这话很突兀,让大家安静下来,一齐看向虞骑云,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想来想去,他们一致认为,虞骑云这家伙是想找个借口,让孔蜘离他们远点之后,再安排大家趁机逃走。
可是蛛笑风岂是这么好骗的?
……
果然就听蛛笑风笑问:
“你让我退开,是怕我听到?”
虞骑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好办。”蛛笑风突然把8只手脚全部弯曲,依次折到自己肚子下:
“我把脚尖上的寒毛都压住了,这下我听不清你们说什么了。”
虞骑云翻了个白眼,差点晕倒。
这时就听越安在他耳边悄声科普:蜘蛛和人类不一样,他们没有专门的耳朵,一切听觉全靠手脚末端的寒毛。
虞骑云呆如木鸡。
众人看虞骑云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傻瓜,不过这个傻瓜肚子里的干货可不止这一根,对这个小伎俩失败,其实也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