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电线杆上,一群欢快地叽叽喳喳的麻雀,突然一下就鸦雀无声。
现场的人类和蜘蛛,像被人关进了冰箱的抽屉里,笑容冻结在脸上。
如果不能顺利抵达狼蛛的老巢,之前设定的一切计谋都是枉然。那么,该如何突破犀鸟、蜈蚣和蝙蝠的重重封锁呢?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而且要快,晚上就要拿出办法,明天就要出发,多耽搁一天,夏海伦和凯馨就多增添一份危险。
虞骑云歪着脑袋,叹气连连,如果他现在能够恢复正常人类的体型,那么一拳就能秒轰犀鸟!一脚就能把蜈蚣踩成肉饼!至于蝙蝠什么的,一个口哨,就能把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吓得屁滚尿流!
可是,作为和蚂蚁比身高,与文字拼体重的他,只能坐困愁城。
不过,坐以待毙,向来不是虞骑云和越安这些人类的风格,他们的大脑象黑洞一样,疯狂地旋转起来,一定会有办法,他们要在最快时间找出来。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仿佛可以听见时钟的指针,在滴滴答答地敲响。大家皱眉思考,就连9岁的皂皂也在冥思苦想。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略带沧桑的嗓音响了起来,打破了这难熬的沉默: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一个秘密通道,从那里走,可以直通石林。”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众人一起看向说这话的蛛木头,这只沧桑的蜘蛛大叔,依旧憨憨地笑着。
他在众人当中,一直是个奇葩。
平时沉闷得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很少在众人面前刷存在,除了露出标志性的憨笑外,更是像被点了哑穴似的一言不发。
没想到今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见众人都用吃惊的目光眼巴巴的望着他憨笑的大嘴,这位寂寞的怪蜀黍老脸不禁一红,他慢慢吞吞说:
“我以前流浪时,来过这里,认识了一只千足虫,这小伙子人很好,没事常和我唠嗑,他的家就是一个地下暗道,从这里,可以直接到石林附近。”
他的话可信度极高,因为他是一个公认的老实虫,老实虫不会撒谎。
这位憨厚的木头大叔话音刚落,就被蜘虎娘手起刀落,一掌拍飞了出去!
虎娘爆吼:“你丫为什么不早说!”
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叔超帅的抗击打能力,只见他捂住脸慢吞吞地爬起来,又安静地坐了回去,对着大家默默憨笑。
……
月亮如一个硕大的银盘,以天地为菜,一只看不见的时空大嘴,正用一双虚无缥缈的筷子,在咀嚼万物苍生。
湖畔雾气弥漫,吹在人身上颇为寒冷,幸好在这栋绿房子的大门口,是用蛛丝层层包裹,让屋子里面倒有几分空调暖房的色彩,此刻夜已深,人已静。
呼噜的火车一辆接一辆开了出来。
在卧室一角,只有李妖娆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抱膝倚靠在绿色的墙壁,用手机的屏光,呆呆看着夏海伦那一张纸: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
不知道海伦为什么会在白纸上,突兀的写上这一句,看似没有多大意义的话,这个问题好像问起来,真的很幼稚。
我们从人类都市来,自然回都市去。
可是,如果真的如越安所说,这是一句关于生与死的话题,那么这个有关生命本源和生命意义的问题,还真是让人一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
……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入李妖娆耳中,那是来自大厅里蛾彩铃的声音。
看来,这只飞蛾也没睡呢。
李妖娆咬住嘴唇,站了起来,用手指梳了梳自己散乱的头发,借助手机屏光,一脚刚踏出,就不小心踩在一只手上,饭团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又复归平静。
这家伙又呼噜呼噜睡着了。
不过他这一叫,吓得李妖娆的心呯呯跳,她捂住心口,小心翼翼的绕过这坨滚圆的肥肉,一点一点挪到了大厅。
“刚才是什么声音,吓死宝宝了!”
蛾彩铃手捂住屁股上心跳的位置,问缓步而来的李妖娆。
她现在对人类手里的光,已经见怪不怪,虽然虞骑云再三解释,他们是人,不不是什么萤火虫,可她还是认定这些人类就是一种萤火虫,只不过变异了。
对着个丫头的执念。
虞骑云苦笑,只好顺其自然。再说,萤火虫,貌似在昆虫界是一个传说,很高大上,很吃得开的样子。
“不好意思。”李妖娆轻笑了一下,“是我不小心踩到同伴的一只爪子。”
蛾彩铃咯咯低笑起来。
“白天的事,真对不起。”李妖娆一屁股坐在飞蛾身边,转脸看着她。
她那迎风一棍,把可怜的飞蛾妹纸,打得惨叫一声从空中滚落,这声道歉,李妖娆不说,良心肯定会过不去。
“哼,空口道歉没诚意!”
蛾彩铃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一边还使劲地揉擦着右脸,李妖娆那疯狂一棍,让打得她整个右脸都浮肿了。
咦?
李妖娆一愣,似乎没立刻反应过来,虽然她生平很少向人道歉,可也知道,自己道歉后,对方一般的答复应是:没关系没关系没事没事之类的客套话。
正在愣神间,就见那丫头一伸手:
“就没礼物什么的吗?”
原来如此,李妖娆哑然失笑,问:
“你想要什么?”
这只飞蛾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之后,静静地指着李妖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