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红光将至,赵新明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踢了过去。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赵新明忍不住惨叫一声。在那个瞬间,赵新明突然一个恍惚,仿佛灵魂离体而去,再次睁开双眼,却是在一个空旷无垠,一片光亮的世界之中。赵新明抬头看去,周围佛光湛湛、梵音潺潺,眼前一团白色光点欲散还凝,最终凝成一个老僧的样子,慈眉善目、面带笑容,身着一套白色僧衣,一股通灵之气由心而发。
“老僧怀远,见过施主。”老僧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赵新明微微一愣,连忙回了一礼,道:“在下赵新明,见过怀远大师。”
“原来是赵施主,贫僧有礼了。”怀远微微一笑,再次拜了一拜。
赵新明心中疑惑,忍不住道:“怀远大师,不知这里是哪里?”
怀远笑了笑,道:“呵呵,赵施主无需担心,这里乃是贫僧的心中世界。”
话音刚落,周围一阵晃动,如同水波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水波过后,整个世界都变了,一座巨大的山脉横在眼前。山脉上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散发着淡淡地黄光。山峰上青枝绿叶、生机怏然,一座巨大的寺庙坐落其上,绵延上百里。只见怀远双手合十,打了一声佛号,两人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近前。赵新明抬头看去,庙门上方一块巨大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龙腾寺”。笔力苍劲有力、龙飞凤舞,隐隐透出一丝仁慈、一缕慈悲、一道忧伤。
“好字!”赵新明看着三个大字,脱口而出。对于“龙腾寺”的历史,赵新明一无所知。也幸好他不知道,这才道了一声好;要是他知道,真不知道又做何感想!
怀远淡淡一笑,道:“赵施主,请。”
说完,怀远带着赵新明向里走去。赵新明虽然满腹疑惑,一时也无从问起,只能耐着性子,跟着怀远走进“龙腾寺”。走进庙门,赵新明就看到大殿前站满了人,全是来此进香的施主。粗粗看去,不下千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并无一人大声喧哗,更无一人恃强凌弱。不论贫富贵贱,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排着队伍,一脸虔诚地捧着香,缓缓向大殿走去。
赵新明看了一会,一股暖意油然而生。他自幼体弱多病,为求佛主保佑,名山大寺自是去了不少。这些寺庙无一不是嫌贫爱富,王公贵胄、豪门大户自是笑脸相迎;走卒贩夫、贫贱百姓只会冷眼旁观,向“龙腾寺”这般一视同仁的还真没遇到,不由心生敬仰,拱手道:“怀远大师,在下想去上柱香,还请大师成全。”
怀远淡淡一笑,双手合十道:“佛主面前众生平等,赵施主自去无妨。”
赵新明欣然回礼,走上前去。这“龙腾寺”请香也是与众不同,中间一口大缸是给香客投钱的,三五文也可、百两黄金也行,哪怕是不掏钱也可以,全凭个人心愿;投完钱向后走去,所有的香不论大小、不论长短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边,也无人看管,任凭取用。赵新明想了想,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投了进去,又在后面请了三根拇指粗细的香,双手捧着排在队伍后面静心等待。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这才轮到赵新明。
大殿中供奉着三尊佛像,高约九丈,大小相仿、表情不一,俯视着芸芸众生。赵新明一一看去,心中震惊不已,这三尊佛居然是活的!
一旁的知客僧微微一笑,打了一声佛号,道:“这位施主,佛度有缘人,一切皆在吾心。”
赵新明连忙回了一礼,再次看去,佛由心生,虽然只有三尊,却道尽了人世百态。三尊佛像一天一地一人,赵新明沉默片刻,向左边这尊地佛走了过去,三跪九叩,进了一炷香,只求死去的父母亲人能够安息;向中间这尊天佛走了过去,一样的三跪九叩,进了一炷香,只求吕师叔、周兰心等人一切平安;最后向右边这尊人佛走了过去,略施一礼,进了一炷香,只求自己能够报了灭门之仇!
进完香,赵新明缓缓退出大殿,对着怀远大师拱手道:“怀远大师,久等了。”
怀远大师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无妨,赵施主,请。”
赵新明点点头,跟着怀远大师继续向里走去。穿过大殿,就听到诵经之声远远传来,直入心扉,顿感心旷神怡,全身为之一轻。走不多时,又是一座大殿,这座大殿两旁坐着五百僧人,正在诵经礼佛。中间或站或坐不少人,看服饰有豪门大户、有平民百姓、更有江湖豪客,看表情或迷茫、或仇恨、或愤怒。
“怀远大师,这是?”赵新明心中不解,轻声道。
怀远大师轻叹一声,道:“赵施主,人生百态、喜怒哀乐。人生在世,只有历经诸多磨难,才能直达吾心。这些施主不远万里来此,只为解开心中疑惑。可惜佛度有缘人,能不能悟出其中真知,全凭各人本心了。”
赵新明点点头,世人懵懂无知,不求上进,只知怨天尤人,如果自己也是如此,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吧!赵新明淡淡一笑,道:“有劳大师了。”
怀远笑了笑,迈开大步带着赵新明继续向前走去。一步跨出,仿佛跨越了亿万里路,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此。赵新明心中惊讶无比,只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因此也不多问,继续向前走去。走到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二人再次穿过几座大殿,却是一座演武场,长宽五十余丈,比“凌天宗”的演武场还要大上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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