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下一连串的军令,过了一阵,威北营中就响起激烈紧密的战鼓声。隆隆战鼓声中,李得一抱紧怀中的黑色包袱,一把拉过“悍马”骑上,直接以最快速度冲向了师父那儿。
李得一赶到师父那儿时,王壮彪刚好也匆匆跑到。“小小医官,为何要下紧急作战令?叫洒家来此又有何事?”时间紧迫,又事发突然,王壮彪只来得及披了一层鳞甲,身上做饭的围裙都没脱,手里拎大铁鞭就急急忙忙冲了过来。
来不及与王壮彪细解释,李得一直接杀气腾腾地下了军令:“王壮彪,立即守在师父门外,除了俺师哥与三位把总,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近师父这个屋子。俺特许你若是拦阻无效,把人就地格杀!”王壮彪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不多问,立即点点头:“洒家知晓!小小医官你快进去吧。”
安排好王壮彪在门外把守,李得一推开门就进了师父的屋子里,“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响起了战鼓声?有突辽人打来了?还是别的人马?”孙老医官也听到了屋外的声响,见小徒儿来了,立即开口询问。
随手把门关紧,李得一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师父,俺大概琢磨出来突辽人制作‘爆箭’的门道儿了。”孙老医官闻言,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问道:“此话当真!?”
“师父,这样的大事,俺能开玩笑么,不然怎么会下令全营进入紧急作战状态。师父你看!”李得一说着话,就把手里的黑布包袱打开来,露出里面炸开了两个凹陷的那块大火麟石,和一块碎裂掉下的指头肚大小的小碎块。
“师父,你往这块小的里面输入一股原气试试。可得小心点,这火麟石吸足了原气就会爆炸。就这指头肚大小的一小块,就把俺那屋的墙,炸出来个碗口大的窟窿。”李得一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心有余悸。
孙老医官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似仍不敢相信,先拿起那块小火麟石碎片,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起来。过了一阵工夫,孙老医官颤抖着手,把这块指头肚大小的火麟石碎片,摆到了桌子上,然后试着输入了一点点原气。
孙老医官毕竟迈入了超凡境,原气之精纯之浓郁,根本不是李得一能比的。虽然只有一缕原气,这小块火麟石吸收了之后,迅速开始变得红热发烫,下面木制的桌面,眨眼间就被烧得焦黑了一块。
李得一在旁边,拿起师父平时吃花生米用的筷子,猛一抽这姿打向了旁边的墙壁。轰一声闷响,孙老医官屋里的墙也被炸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孙老医官一见此情景,当场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转身推开门,对着门外站岗的王壮彪喊道:“王壮彪!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许靠近这个院子,擅自硬闯者一律格杀!任何人想要靠近,必须向我请示!”给王壮彪下了令,孙老医官扭过头,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小徒弟看,那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此刻李得一被师父给瞅得都傻了,心说,“师父这是咋了?别是再乐坏了?俺得试试。”想到这儿,李得一伸手在师父面前一晃,“师父,师父,你看俺这有几根手指头?”
一把攥住小徒弟的手指头,孙老医官使劲儿一掰。“啊,疼疼,师父。”李得一立即求饶。“混账,越发没大没小!”孙老医官虽然话中带怒,但往他脸上一瞅,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把李得一收拾老实了,孙老医官伸手摸着自己的花白胡须,没来由说了一句:“真是福将啊,这天大的秘密,居然被你给碰上了。”
“啥?师父,你是说俺是福将?哈哈,那是,俺一直是相当有福……”李得一刚要开口自夸一阵,门外传来了王壮彪的动静。
“孙军师,小医官与三位把总到了,请求入内!”王壮彪在屋外喊道。“让他们赶紧进来!”
李把总一进门就问:“怎么回事?谁来攻咱们了?还要下紧急作战令?!”孙老医官没接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李得一。
李得一会意,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还没全说完,韩把总急忙摆了摆手道:“这真是天大的事儿!我老韩最近老了,又爱喝酒,一喝醉了夜里就爱说梦话。剩下的事儿,你们商量着办吧,老韩我就不掺和了,免得晚上说梦话再说漏了,那就真成了咱威北营的罪人。我出去亲自带着兵士巡逻一圈,这么大的事儿,外头就交给那帮小兔崽子守着,我可不放心。”
韩把总这番表态,也有逐步退出威北营核心指挥,抽身养老的意思。李把总和钱把总也是早有此心,他们从十七八岁就从军,在威北营打了几十年仗,早就身心疲惫了。前些年不过是为了一干老弟兄的生计着想,这才一直咬牙苦苦撑着。
如今眼瞅着威北营大小事务都由孙军师的俩徒弟挑起了大梁,威北营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他们深感欣慰的同时,也都萌生了退意。
今天这老韩趁机一表态,李把总和钱把总两人随即反应了过来,李把总推说自己身体已经不行了,就不跟着参和这些军务,笑嘻嘻地就退了出去。钱把总则说王壮彪在外面站岗,没人领着做饭,火头营今天的晌饭他必须亲自跑一趟,说完,钱把总也美滋滋地退了出去。
三位把总都是经过世面的,自然知道威北营如今有了这‘爆箭’的机密,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前途必然似锦一片。他们也该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