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一声怒喝,还真把李得一给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居然给吓傻了,直接没了动静。这时候,师哥小刘团长居然也一脸被吓住的样子,满脸惊骇,干张着嘴,却不说话。李得一偷着瞅了师哥一眼,发现连师哥都满脸惊恐,不吱声了,李得一就觉得师父这次是真发火,不是假的。脑子里识海飞速转动,李得一开始想着怎么先把师父的怒火给平息了。
皱着眉头苦思了好一阵子,李得一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招来,咬了咬牙,暗暗决定:“要是实在不行,就先放弃自己的想法,可不能把师父气出个好歹来。”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主意,李得一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张了张嘴,话就是说不出口。
就这么着,李得一站那儿一动不动,心里面来回拉抽屉,好大顿工夫,才下定了决定,决定先让师父消消气。
过了这好一阵子,孙老医官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噗哧,就笑出了声来。孙老医官这一笑出声,李得一顿时就反应过来,自己又让师父给耍了。李得一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飞快地下手,抓起盘子里那仅有三块的飞龙胸脯肉其中一块,直接就送到自己嘴里,大嚼起来。
跟着师父这么久,李得一也会抓师父的痛处了。果不其然,眼瞅着三块飞龙胸脯肉没了一块,孙老医官顿时真急了眼,大叫道:“不孝的劣徒!这可是飞龙胸脯肉啊,不是说都孝敬为师么?!你,你……”
李得一把这块飞龙肉咽下肚,然后还故意拿手指头剔牙,边剔边说道:“谁让师父你刚才跟师哥合伙吓唬俺来着,不是还给师父你留了两块么。”
孙老医官拿手一指李得一,“你……”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孙老医官直接拿筷子插起剩下的两块飞龙胸脯肉,一块全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两块胸脯肉把孙老医官嘴里给塞得满满当当,费劲嚼吧好半天,也没咽下去,把他老人家给噎得都翻了白眼。旁边刘团长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来拉师父一把,端起一盅酒,给师父灌了下去,这才把两块飞龙肉顺着酒给送到了肚子里。
李得一也没想到,自己无心胡闹这么一下,差点把师父给噎死,吓得整个人都呆坐在那儿,不敢动弹。孙老医官喘上来这口气,拿手一指自己这个小徒弟,话一时也说不出来,忙着先缓醒这口气上来。
刘团长还是实在,逗一逗师弟也就得了,还是要维护的,直接伸手把师父指着师弟的手给摁住了,“行了,您老得了吧,明明是自己嘴馋,还要赖在徒弟头上。您这头发胡子都白了,怎么还这么馋,不觉得害臊?”
孙老医官拿眼怒瞪刘团长,心疼地大声嚷嚷道:“那可是飞龙的胸脯肉啊,一整只飞龙就那么二两最好的肉,为师统共才得了三块,居然让他抢去一块,疼死为师了!这不孝的劣徒!”
咔嚓,坐那儿的李得一,整个人都裂了。师父刚才差点噎死,缓醒过来头一句话,居然是心疼刚才被自己吃掉的那块胸脯肉。随即,李得一也反应了过来,师父还有心思心疼那飞龙肉,说明根本就没生自己的气,弄不好还同意了自己的主意。张嘴道:“谁让师父你先吓唬俺来,不就是吃你块飞龙肉么?回头俺让‘四眼’天天去林子里给师父你逮飞龙还不行么?”孙老医官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那感情好啊,以后为师我可有口福享咯。”
刘团长咳嗽一声,怒道:“咱还能说点正事儿不?怎么说着说着你俩都拐到吃上去了?师父,你到底同不同意师弟这主意,给个痛快话,吃的先不急。”
孙老医官,端起酒来吱溜一口,放下小酒盅,又夹了筷子菜,美美吃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你师弟应该还有话没说完,你让他一发说完为师听听,他这个想法挺有意思。”刘团长一听师父这么说,转头看着自己师弟,“师弟,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给师父听听,昨天你说你还没想好,今天想好了么?”
“师父,昨天俺跟师哥说起咱们和石麦州、王松城、李寺乃这三家打过的仗。回头俺又想了想,他们这三家,可真是家大业大。先不说旁人,就说那石麦州,被咱们一战打散两万兵马,居然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老老实实拿钱来赎回俘虏不说,还能忍住了事后不报复咱们。等后来俺一打听,感情那石麦州麾下有十万兵马,这还不算,他掌控三省之地,管着上千万的丁口,随手一拉,再凑起万把人马就跟玩一样。俺这说的不算夸张吧?师父。”李得一手扶着桌子,皱着眉头说道。
孙老医官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石麦州临时凑起来的人马,也称不上什么精锐,都是些样子货,不经揍。”
李得一接着师父的话说道:“师父,话是这么说,可这要换了咱威北营,到现在,满打满算,咱统共才两万兵马不到,而且八成都是步兵。万一换成咱们一仗打亏了两万兵马,对咱们威北营来说就是全军覆没,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俺这不算胡说吧?”
“嗯,你说的不错。咱们历次出战,虽然尽皆获胜,却都打的战战兢兢。几次关键的时刻,若不是有王壮彪和你那头骡子撑住场面,咱们早就垮了。咱们的普通兵士虽然训练出来精锐非常,但毕竟到如今身上的刀甲都穿不齐全,与别人的兵士对拼起来,依然太吃亏。这几场仗咱们能赢,还真是赢在你们这几个原气修为较高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