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看书么,总喜欢先挑包装精美的看看,李得一也不例外。他在一大堆查抄出来的书籍中,一眼就看到了这本外皮用亮眼天蓝绸缎裹着的,随手就抓了起来。
刚一抓起这本外皮包装精美的书籍,李得一还当是什么珍版孤本,结果翻开来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俩,仨,四,五,六……个妖精光腚打架图。李得一现在渐渐长大,再加上被师哥教导过之后,也知道了男女之事。
因此一看到这书中的图画,李得一顿时就“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就忍不住来了一句,“太刺激了!”
小刘团长本来正坐在那里歇歇,刚才一场恶战,他又要指挥作战,又要奋力拼杀,稳住阵势,着实消耗了不少体力。一听师弟这声喊,立即站起身来,两步来到师弟近前,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书不是你该看的!”说着话,小刘团长劈手把书夺了过来,径直塞入自己怀中。看那意思,是打算私吞,也许会拿回家跟媳妇一起研究。
李得一嘿嘿一笑,道:“师哥,这书看多了,下头涨的慌,可得小心,到时候可坐不下。俺是不敢多看,看多了又得使手,到时候腿容易发软。”
这工夫,师兄弟俩光顾着胡闹去了,却没注意到,一页泛黄的纸张,从这本画册当中飘飘落下,掉在地上。
小刘团长把俩眼一翻直接道:“你哪儿这么多废话。我得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了。这书香门第,世代官宦的大户人家,就是不一装这么精美,那画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画得都跟真的一样,果真是底蕴深厚的读书人家,哈哈哈哈哈……”
兄弟,有一本就得了,这种书看多了,会上瘾哒。
旁边被兵士看押的文祖荫听到这话,霎时就涨红了脖子,把脸强扭到一侧,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尴尬。
李得一接着从抄出来的那堆书中扒拉着,试图找几本有用的书来看看。低头翻找着书籍,李得一忽然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页对折的泛黄纸张。弯腰捡起来一看,这张纸极为特殊,造这纸的材料李得一更是从未见过。打开来,里面跟鬼画符一样,写着一些李得一从未见过的文字。
“师哥,你瞅瞅这是啥?”李得一看不明白,喊过师哥,想看看师哥知道不。
小刘团长凑过来一看,看了一阵也没看懂,开口道:“我也不认得这些字。”瞅着师哥也不认得这页纸上的字,李得一转而说起这张纸来,“师哥,你瞅瞅这张纸,俺还从没见过这种材料造的纸张。相传这造纸术,也是平周开国太祖发明,师哥你瞅这纸是什么造的?”
把这张纸拿在手里,举着看了半天,小刘团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小刘团长满脸疑惑,摇了摇头。
“师哥,连你也不知道这张纸是啥名堂?”李得一问道。
“我是不知道,可有人知道。你说是么?文大老爷?”小刘团长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文祖荫。原来刚才小刘团长从师弟手中接过这页纸,举在空中看时,眼角余光发现那文祖荫神色慌张,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中这页纸。小刘团长那是七窍玲珑心,脑子一转,就知道这张纸肯定有门道,而文祖荫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在发现这张纸之后,显得如此慌张。
小刘团长说着话,从抄家出来的契书当中,随手抽出来几张看了看,又抽出几张搁下,拿了三张契书在手中,向着那位文员外走了过去。
“你告诉我那张纸里头的门道,我保你全家性命无忧,另外,这里有二百亩旱田,邺城里一家小酒肆,还有你家在邺城外大槐庄上的一处院落,足够你家这一大家子人衣食无忧过完后半生。你看这买卖如何?”小刘团长蹲在文祖荫面前,把手中的三张契书在他面前晃了晃。
文祖荫此时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之前的厮杀到了最后时刻,守备团兵士四下里追杀溃逃的私兵,有两个私兵就在文祖荫眼皮子底下被宰了,喷出的鲜血溅他一身。文祖荫素来自诩文士fēng_liú,讲究个君子远庖厨,被这血水一溅到身上,当场就吓得瘫软在地,没尿裤子算他修养高。
哆嗦着嘴唇,文祖荫干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压下心头的恐惧,勉强张开嘴,低声道:“汝之言,信否?”小刘团长点点头,“我可是粗鄙武夫,不像你们这些念书人,整天就会写些花团锦簇的文章,可等真遇到事儿,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说话向来算数,绝不诈你。”
小刘团长嘴上这么说着,随手抄起一把军刀,架在文祖荫脖子上。就是么,粗鄙武夫,自然得有武夫的粗鄙样子。抄起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再谈条件,多么简单、粗暴、多么军中风格。
小刘团长把刀架在文祖荫脖子上,还使坏道:“哎呀呀,刚才一场大战,我这手有些脱力,此时居然在颤抖。”说着话,持刀的右手真的开始颤抖。
文祖荫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别这么搞行么,你手哆嗦不要紧,我的命可就没了啊。这时候,文祖荫哪还顾得上什么世家风范,什么风姿易容,眼泪哗就下来了。张了张嘴,又怕说话动作太大,再误伤了自己。
小刘团长见文祖荫不是冥顽不化,就稍稍松开军刀,那眼一瞪,示意他赶紧说。
刀架在脖子上,也容不得文祖荫多想。咬了咬牙,文祖荫狠声道:“好,我说!”小刘团长挥手叫过李得一。
文祖荫示意李得一来到自己身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