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阅兵,从头到尾,都是李得一独力策划,小刘团长一点也未曾参与其中。
李得一原本还想给李势銮安排两句台词:“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可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两句台词委实过于奇怪,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按照李得一的想法,李势銮应该从洛都城头下来,坐上一辆由四匹马拉的战车上,检阅兵卒。
但李得一也搞不懂为什么一提到阅兵,自己脑子里就会蹦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章程。
由于先前晚上刚闹了一场“误会”,李势銮此时心中必然警觉,是绝不肯轻易走出城门。最终,李得一这些奇怪的想法也未能实现。
但即便最终未能近距离阅兵,喊出那两句口号,李势銮还是被这场面给深深震惊。万人整齐如一人,一人气势可当万!
心潮澎湃之下,李势銮彻底忘了夜里那些不愉快,忘了风吹蛋凉的感觉,大手一挥,就是大笔赏赐发下。
这回来传旨的太监正是李势銮身边的随身大太监段更。段更一来,先遇到李药师与徐世绩二将在外营整备兵卒,尝试按照定北守备团的方式,训练这些兵马。
二将听到段公公的呼声,立即从营内现身,过来迎接。
段更对着李药师道:“陛下这旨意是给定北守备团两位团长。不知他二人现在何处?”
李药师闻言,面露难色,低声道:“段公公,你可曾听说,守备团这位副团长……”
段更点点头:“吾曾听孙儿说过此事,也曾当面见过这位副团长。咱家理会的,李将军不必忧虑。”
李势銮的圣旨,在定北守备团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先前来传旨的小黄门,没少受冷遇。段更作为太极宫中辈分最高的大太监,自然听过下面的孙儿们诉苦。
徐世绩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二将继续带着段公公前往内营宣旨。
到了内营,李药师直接被拦在了门外。此时训练已经结束,内营全是守备团兵卒,自然岗哨森严,严守门禁。
“站住!来者何人?”
“还请通报两位团长,陛下有圣旨到。”
李得一正拾掇东西呢,就听到传令兵来报,说是营门外平唐国皇帝来了圣旨。
“又要干啥?这眼瞅着大军就要开拔,李老二要是今天再闹事,俺就去找他算账。”李得一不满地嘟囔着,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小刘团长早已收拾完提前出来,李得一主要是铁蛋零碎太多,所以麻烦些。现在他已经迈入俱五通境,就开始自己给火麟石灌输原气。满桌子火麟石碎片,必须得小心翼翼收拾妥当。
来到营门口,李得一张嘴问道:“李老二今天又有什么事?”
幸亏大太监段更早已经见识过这位副团长,所以听到这句话,就当自己暂时性耳聋,朗声道:“圣旨下,定北守备团团长刘益守,副团长李得一接旨!”
“有话就说,有……”
小刘团长伸手一拉师弟,把他后半句给拽住了。
大太监段更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装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大声读诵道:“御封定北守备团团长为兵马大元帅,定北守备团团长为兵马副元帅,赐金玉带。另赐紫绡五十匹……”拉拉杂杂又是一长串礼物,听得出来,李势銮这次挺大方。
李得一撇了撇嘴道:“俺头顶上还有个平唐国虢国公的头衔呢,这又来个兵马副元帅。怎么这些当皇帝的,都爱搞这些虚名?再者说,俺前番就说过不稀罕他这平唐国的兵马元帅,李势銮怎么还厚着脸皮硬封?”
满天下能这么说的,估计也就是面前定北守备团这两位团长。
旁边李药师则是满脸羡慕,三十几岁的兵马大元帅,二十几岁的兵马副元帅,全天下恐怕也就这俩人。
真是有的人丝毫不知道珍惜,捞不着的人羡慕嫉妒恨。
虽说这“大元帅”一职只在战时授予,可这也是无上的荣誉,平唐开国以来,除了李寺乃曾自任兵马大元帅,还没封过任何人。
小刘团长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谢陛下。”伸手把圣旨抓了过来,连个臣字都没有,在场众人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不耐。
小刘团长可是个实在人,“这些兵马现在本就听我指挥,还用皇帝来啰嗦?你倒是反对一个我看看。”
段公公苦笑一下,就要回去复旨。
“等等!来而不往非礼也。接着,这是我送给你们陛下的。就说当年他曾与我定北守备团并肩作战,鉴于他作战勇猛,特发这块乌木牌给他。”小刘团长随手摸出一物,凭空丢了出去。
段更公公随意就接下这块木牌,显示出他其实身手不凡。
那是一块乌木牌,上面没有刻名字。定北守备团的兵士,有了这块乌木牌,就相当于有了最高荣誉,一等战兵资格。
段公公沉着脸回去复命,心说:“陛下,老奴可是尽力了。那守备团团长就给您一块黑漆漆的破木牌子,希望您待会儿别把气撒在老奴身上。”
回到太极宫,段公公战战兢兢跟李势銮复命。当段公公提到守备团团长送与陛下一块木牌时,李势銮忽然间提高嗓门,大吼道:“当真!?速速拿来与朕。”
段公公一脸懵b,从袖子里掏出那块乌木牌。他被皇帝这幅样子给吓坏了,手哆哆嗦嗦的,差点就把乌木牌掉到地上。
“蠢材!摔了这块牌子,朕砍了你的脑袋!”李势銮急速从龙椅上冲下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