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冒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举手里混钢大槊猛砸跟前番一样,继续猛往李无敌那大铁棍上砸去。但常冒这回却偷偷松开攥着槊尾的左手,趁着李无敌不注意,瞬间伸入腰间,掏出一把小西瓜锤。
二人兵器相撞的一瞬间,常冒手里的大槊反复忽然失去力道一般,直接被砸在了地上。李无敌好似没注意到常冒忽然撤走兵器上的力道,用力过猛,顿时就一个趔趄。
常冒趁此机会,劈手就把左手小西瓜锤砸了出去。
他这招很少使出来,仅在面对难以战胜的强敌时,才拿出来用。他在拼斗正凶的时候忽然卸去大槊上的力道,往往就能晃对手一个跟头,然后趁机砸出小西瓜锤,都能一击奏效。
常冒这招左手飞锤,也不知把多少敌将砸死在当场,是他的必杀绝技之一。
只可惜,他这次遇到了李无敌。李无敌可是经李得一锻炼出来的,早就吃过不知多少次这些花招的亏。他在这次交手之前,看到常冒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事情不对头,赶紧加了几分小心。
李无敌这都是被李得一锻炼出来的反应。以往比试时,李得一每次要冒坏水儿,眼珠子都会不由自主往左上方一动,李无敌吃亏吃多了,自然就抓住了这一细节。
二人兵器相撞一瞬间,李无敌已经收回一半力道,随时准备变招应对。因此常冒虽然使计突然撤回全部力气,想要晃李无敌一个跟头,但其实并未能成功。
李无敌是故意将计就计,假装趔趄。
这一西瓜锤砸过来,被李无敌从容闪避过去,然后单手持棍,以棍当枪,瞬间使出一招猛刺,直接刺中常冒侧肋。
常冒哎呀一声,向后踉跄几步,几口气儿没喘上来,直接坐地不起。常冒已经被李无敌这一击给打断了三根肋骨,若是李无敌有心要他的命,就能趁势击伤他的胸肺。
李无敌客气道:“承让!”
李得一在场边看得清楚,看到常冒眼珠子偷偷一转,李得一忍不住就在心里吐槽:“嘿,想使歪招?你已经落伍了啊。俺现在对李无敌使歪招,必须线克制不动眼珠子,不然他就会有所察觉。”
常冒干净利落的败了,比力气不是人家对手,勉强算个平手,冒出坏水儿来,却被人家打了个反制。常冒倒也光棍,利索地拱手认输,丝毫没觉着丢脸。
至于剩下的马战和弓箭,其实也没有再比的必要。步战完全被李无敌压制,马战必然也讨不了好。再说今天常冒已经受了暗伤,必须要调养些时日,才能再战。
朱禄臣麾下诸将看到常冒都这么轻易被击败,自然更加不敢起什么心思。
李擅长赶紧出来打圆场:“快来人,送两位将军先去歇息!”
没过一会儿,朱禄臣就知道了比试结果。听到自己麾下最能打的常冒居然被轻松击败,朱禄臣忍不住心里惊道:“这定北守备团果然卧虎藏龙!那黄毛小将看上去浑身消瘦,原以为他不过是副将跟班之流。却不曾想,也是一员虎将。”
这一计不成,朱禄臣暂时又没了动静。李得一又恢复到每天这家宴请,那家宴请的舒坦日子当中。
这天,朱禄臣正在他的临时将军府里,与文武臣属议事。轮到李擅长奏事时,李擅长忽然建议道:“将军如今已经据有石康城。此城乃是帝王之基业,将军何不顺应天意民心,进位称帝?”
朱禄臣心里当然很高兴听到这番话,但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装淡定,决不能在面上表现出一丝欣喜,不然会被人耻笑。
“孤德行浅薄,上未有安定天下之功,下未曾庇佑一方黎民之德。岂敢僭登帝位,此事不必再提!”朱禄臣再最后,把提字用最重的语气说出。
靠,你都已经开始称孤道寡了,还说不想当皇帝?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下面一圈臣子闻弦知雅意,立即纷纷开口道:“将军安定东南半壁,击退突辽狼贼,这正是有功于万民,德佑一方!正该顺应天意,早登帝位!”胡庸备大声进言。
“这石康城乃是天予将军的帝王基业。天予而不取,必受其咎。将军正该上顺苍天之意,下安黎庶之心,早早登临帝位。”刘基也劝说道。
“对,将军早该当皇帝!”
“陛下,登基吧!哪个敢不同意,我老常带兵去砍了他!”
“请陛下早日登基坐殿!”
朱禄臣心中大喜,面上却依旧不显,张嘴道:“不知那李副团长如何看待此事。”
简单一句话,文武群臣全都闭了嘴。定北守备团要是反对,这事儿可就麻烦大了。
最终,还是李擅长站出来说道:“将军,臣听闻大公子与那李副团长颇为投缘,何不让大公子去询问一番?”
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啊。
朱禄臣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还能趁机锻炼锻炼儿子。
把朱标叫到跟前,朱禄臣语重心长嘱咐一番。大意就是:你去问问那个李副团长,他对天下英雄接连称帝这事儿怎么看。当然了,话要委婉一点。这是为父对你的一次考验。你如今也长大了,也到了为父分忧的时候。最后,朱禄臣着重强调,这石康城是帝王基业。
朱标很高兴,终于能为父亲出一份力,接了任务,高高兴兴打算找李得一。朱标人虽然憨厚,但也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最近军中都在流传这一类传闻,石康城一座自平周朝灭亡就干涸的枯井,忽然又流出甘甜的井水,这是上天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