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叫了一句:“师父,我……”
“你现在还未行拜师礼,也就不必称俺为师。其实你那些师兄们,都管俺叫李大哥,你也不妨叫俺李大哥。来来,叫一声俺听听。”李得一咧嘴笑着,等着老实憨厚的朱标叫出口。
“李大哥,我真有五十二个师兄?”朱标叫了一声,然后问出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其实你有五十三个师兄,有一个柳重四,至今还是个和合境。”李得一随口答道。
听了这句话,朱标直接长大了嘴巴,似乎不太敢相信。然后,整个人都有些发呆,跟着李得一老实迈步往回走,什么也再说不出来。
李得一也没在意,继续慢慢往家晃荡。
又走了好一阵,快要到家门口时,朱标才从震撼当中缓醒过来,激动地问道:“为何这位柳师兄至今依然是和合境?”
“他有些笨,先后经历六次开蒙,直到十四岁才开始修原气。所以到现在,他仍旧是个和合境。”李得一迈步走进了没有大门的府中。
朱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傻住了。
李得一还在自顾自说道:“所以你不必担忧,只管跟着俺好好学本事,到时必然能开蒙。柳重四那小子,笨得简直不开窍。你可比他强多了,又肯老实照俺说的做,将来肯定能顺利起修原气。你听见没有?”
一扭头,李得一发现朱标正傻站在‘大门’外。
“哎?你搁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赶紧进来。”李得一把朱标喊醒。
朱标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居然小跑起来。要知道朱标经宋连多年教导,别看只有十二岁,可一举一动都规矩的很。之前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最多也就是疾走,这会儿居然高兴到忍不住小跑起来,可见他此时内心之激动。
“怎么?听到自己有希望修原气,就高兴成这样?嘿嘿,慢慢来,先别急着高兴。你现在这个状态,俺可是没法给你开蒙。”李得一实在不忍心给朱标打击,只好略委婉地说了一句。
说实话,能有朱标这么个聪明的学生,李得一也很高兴。
晌午吃了饭,下午李得一又带着朱标去找他爹朱禄臣办事儿。李长乐依然待在屋里,不肯出来。李得一问了刘安两遍,确认这位七皇子不是重病之后,只能任其赖在屋中。
来到吴王府,守门的亲兵一看是王世子和他师父来了,赶紧进去通报,把李得一直接请进府内。
李得一穿堂过院,直接来到朱禄臣的书房,先坐下等着。朱禄臣正在堂屋与其他文武群臣议事,李得一就先在书房这儿等着。
不大会儿工夫,朱禄臣来到书房。
李得一不等朱禄臣开口,直接就说道:“吴王,俺想要跟你讨块令牌,招募一千兵卒。”
朱禄臣诧异道:“李副团长所为何事?”在我的地盘上招兵,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你这个要求,让我很难办啊。
“是这样,俺守备团当初曾答应平唐国皇帝,给他练就一支精锐兵卒。俺想以后咱们两家若是合作,俺也不能厚此薄彼,故此先招募一千兵卒,练个样子出来。到时候让你看看,你也好有个数。”李得一说道。
朱禄臣道:“不如我分一千兵卒给李副团长统领,如此可好?”
“不行,不行。俺得重新招募兵卒,免得有人说闲话,说俺借着你的精锐练兵,不算真本事。”李得一连连摇头,依然坚持要自己招募。
最终,朱禄臣心想:“此刻孤王这石康城里几十万大军围绕,区区一千兵卒又有何惧,大不了到时不给其发铠甲,只发些刀枪。”遂点头答应李得一的要求,写一纸手令,用了大印,允许李得一自行招募一千兵卒。
李得一拿着这张王命,抬头瞅瞅天还早,立即带着朱标返回家中。让朱标拿着俩凳子,自己扛着一张大桌子,来到石康城繁华的夫子庙街头,找了个宽敞地儿,开始摆摊招兵。
朱标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儿,略有些激动道:“李大哥,这样招兵,能行么?”
“俺在定北县,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没啥问题。待会儿,你帮俺嚷嚷嚷嚷,吆喝点儿人来。”李得一随口道。
朱标憨憨道:“我该怎么吆喝?”
“你附耳过来。”
朱标听完,小脸通红,不好意思道:“李大哥,我怎么听着就如街头卖艺的吆喝一样?”
李得一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你小子悟性真高!”
在李得一的殷切注视下,朱标不得不抛开自己的面子与矜持,学着街头卖艺的吆喝声,扯着嗓子开始吆喝。
堂堂吴王世子,未来的皇太子,将来的皇帝,居然给李得一在街头当吆喝郎使唤。这种事,放眼天下,恐怕也就李得一能做的出来。
“老少……”
刚开口吆喝一声,朱标的小脸唰就红得就跟蒸熟的螃蟹一样,喘气也变得慌乱。他急忙停下,用为难的眼神看着李得一,道:“李大哥,我、我实在是不成。”
李得一把脸一板,佯怒道:“你当俺是你爹,啥都由着你!这是军令,你不成也得成!不然俺就打你二十军棍!”
说李得一杀人盈野,那是毫不为过,他身上积攒的煞气可想而知有多重,他虽然装出来的一副怒相,但浑身煞气放开一点儿,立即把朱标给吓住。
朱标不得不委委屈屈地老实扯着嗓子继续吆喝:“老少爷们,都来瞧一瞧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