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局势果如范国师所料,定北守备团这头可怕的无敌巨兽,再次行动了起来。
定北守备团最近又往东推进了五百里地,沿途增修五座堡寨。并且这一次,直接在东面离着定北县三百里处,重新再修一座坚固的大营,看来是打算以之作为据点,继续往东慢慢推进。
消息传回统万城,在范国师有意渲染下,自然又引起一片慌乱。
不能眼睁睁看着定北守备团这么一步步打上门来,必须做点什么。
阿史那·豁耳与范国师紧急商议过后,决定先派遣三万选锋军,去试探一番。最起码也能起到一些侵扰的作用,不能让定北守备团就这么舒服地把堡寨一步步修过来。
这表面上是范国师与阿史那·豁耳共同商议决定的对策,实则是阿史那·豁耳对范国师前段时期那暴戾行为的一个小小警告与惩戒。以此告诫范国师行事不要太过火,这突辽国仍是阿史那贵人的天下。
范国师明知阿史那·豁耳这么做的目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咬牙先咽下这口气,徐图后事。
再者说来,选锋军成立这么久,也是该拉上战场去试试,经历些战火磨砺,总是好的。
范国师这回,直接把自己那个以前不成器的二儿子,派出去统帅选锋军。
他的大儿子范继品自从伤了子孙根以后,性情就变得有些古怪,常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几夜不出门。范国师知道儿子心中难受,只恨自己无能为他报仇,也由得他去。
自从老大伤了之后,老二反倒有些好转,大改以往那纨绔不成器的模样,变得颇为上进。只可惜老二范中举年轻时耽误太久,难以在修原气上有所出头,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俱五通境。
阿史那·豁耳看到范国师如此为国出力,连唯一的儿子都派了出去,也是大为高兴。特意在临行前,给范中举加了个二品将军的虚衔。
范中举临出发前,得到父亲范国师亲自秘密嘱咐。叮嘱他此次前去切不可与定北守备团交战,只需远远下寨,每天派小股骑兵奔袭百里去侵扰一番就行,万万不可在乎一兵一卒之得失,不可在乎一时之胜负。
“记住!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以后就是手掌重兵的大将!不需要你打什么胜仗。”范国师最后语重心长道。
他确实也没胡说,如今放眼天下,能与定北守备团对阵之后还成功活下来,就是良将!毫无疑问的。
不信逮着关内三国的良臣猛将挨个问问,谁也不敢夸下这个海口,说自己能与定北守备团对阵。
范中举心说:“我可不傻。有大哥的好榜样在前面竖着。爹你放心,我一定离着定北守备团远远的。”
带着三万选锋军,范中举浩浩荡荡出发了。
定北守备团,此时已经开始继续往统万城修建堡寨。小刘团长带着工兵营,亲自负责此事。
与此同时,李得一也将整个定北守备团东移,以缩短运粮路途。
按照计划,既然现在西面草原已经被定北守备团彻底平定,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部族来扰乱,那么定北守备团就可以顺利将大营东移三百里,顺便在那儿重新修建一座大粮库。
三百里路程,听着比起两千多里的征途不值一提。可别忘了,将来东征开始后,每一趟运粮,都能因此少走三百里路,这加起来,可是极大降低了运粮的损耗。
四月底一天,李得一正在负责监督新的大营修建,忽然听到兵卒来报,说是出现一股意图不明的突辽骑兵。
“是金狼骑兵?”
“报告副团长,不是。”
“嗯?”李得一立即骑上悍马,带着朱标与刘盈二人,还有自己的五十三个学生,从营地中出来,直奔东南发现突辽骑兵的地点而去。
到地方一看,确实有一支突辽骑兵,正离着老远在观望。
“杀过去!”李得一毫不迟疑下令道。
至于什么伏兵,李得一根本未予考虑,有悍马在,便是十万金狼骑兵全体出动设下埋伏,他也能带着学生们完好无损地冲杀出来。
很显然,这次出来,选锋军做足了功课,他们是认得这头骡子的。一看那骡爷朝着自己冲了过来,选锋军哨探二话不说,隔着还有三十多里远,就调头开始逃跑。
范中举已经带着选锋军来到了定北守备团的最外围。他牢记父亲的教训,高举父辈的旗帜,坚持父亲的决策不动摇。
绝不主动惹事儿!尽量躲得远远地。
范中举干脆就没正经下寨,只是简单搭了几道木拒马。专门给自己留出数个后门,就是为了万一定北守备团杀过来,好能及时逃走。
大军停下脚步之后,范中举立即撒出去两千多哨探,开始到处刺探定北守备团的情况。
李得一现在遇上这五名哨探,就是其中一部分。
瞅着几名突辽探子这么远就开始逃走,李得一还纳闷呢:“怎么突辽骑兵现在这么怂了?他们不是临战绝不后退么,后退者死么?”
那是没遇上定北守备团之前啊。
没遇上定北守备团之前,突辽国骑兵几乎从无败绩,当然有资格高喊这样的口号。
可自打遇上定北守备团,突辽国几乎就没打过什么胜仗。再要是坚持临战后退者杀无赦,恐怕不是要先把阿史那的金狼骑兵杀绝?
李得一也没稀得追赶这五名哨探,他如今也是见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