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豁耳所属的阿史那小犬一支,在阿史那家族中仅能算是下层,非常小的一支。虽然出了阿史那·豁耳这位突辽国的大总革顶,但短时间内,还是难以改变家族弱小的局面。毕竟饶是你权势滔天,想要增加人口生孩子也得慢慢来。
如今虽然大总革顶阿史那·豁耳亲口下令全城戒严,但阿史那·短梗仰仗他爹的权势,仍旧肆无忌惮出入城门,每天都要在城外游猎至日落方归。
而阿史那·豁耳似乎是碍于獒这支阿史那家族势力强大,只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阿史那·短梗肆意妄为。
此时,出身高贵的阿史那·短梗正骑着一匹雄壮的突辽马,带着一群手下与十几只猎犬,肆意追逐一群黄羊。
马蹄飞速踏开排排青草,阿史那·短梗一双小眼中透着兴奋地光芒,拼命抽打战马,撵着面前的一群黄羊。他今天运气不错,出城没多久,就发现这群黄羊。这可是一群不错的猎物,决不能放过。
这群黄羊大概有三十几只,看样子已经奔逃很长时间,有的黄羊嘴角已经开始冒白沫。身后猎人仍在紧追不舍,眼瞅这群黄羊就要走投无路,被围堵猎杀。
阿史那·短梗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骑在马上忍不住放肆大笑,手舞马鞭,加紧上前,想要头一个射中那匹最雄健的公黄羊,那是一只领头羊。
那只雄健的公羊仿佛有灵性一般,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忽然站住不再逃走。
看到头领停下,其余的黄羊也跟着陆续停下。
这时领头的黄羊忽然嘶鸣一声,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悲壮。羊群顿时大乱,然后,几只雄健的公羊走出羊群,站在头领身后排成一排,好像要挡住身后的猎人。其余的黄羊则迅速甩开蹄子,继续逃亡。
雄健的头羊低下头,将头顶双角冲前,摆出了冲锋的架势。其余的公羊也纷纷架开双角。
阿史那·短梗见状,仰天狂笑,嘴里冒出一串突辽话。想来大概意思不外是畜生也敢挡我这一类吧。
这阿史那·短梗倒是有两下子,骑射本事挺俊俏。只见他张弓搭箭,嗖!一箭射出,正中那头雄健的头羊腹部。锋利的倒勾精钢箭轻易射进头羊体内,绞碎大片内脏。
头羊不甘地挣扎着,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顶翻自己面前的敌人,最终踉跄冲了几步,直接倒在地上,胸腹急速收缩一阵,渐渐没了声息。血迹开始顺着箭竿流出体外。
一挥手,阿史那·短梗立即下令身边的随从包围过去,想要把这一群黄羊全部逮住,今晚美滋滋吃上一顿冒油的烤黄羊。
没等他举起来的手落下去,情况突变。
忽然飞来金闪闪一物,正打在阿史那·短梗腹部。这一击,阿史那·短梗张嘴吐出一大口血,直接被砸得从马上横飞出去,摔到地上,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
旁边侍从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迎面杀出一头骡子,上面还骑着一个人。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猎手,转眼间就成了猎物。
惨叫声接连响起,李得一毫不留情将这三十名突辽侍从杀光。那些猎狗还想嚣张,被悍马一蹄子一个,全部踹飞。
杀光这些突辽猎手,跳下悍马,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头羊,李得一叹口气道:“你也算个有种的。俺就不吃你咯。”说着话,李得一动手挖个坑,把这只头羊埋葬。
随后,李得一从周围突辽猎手身上翻出一些食物与水,放在三匹缴获的战马背上,把那名仅剩下一口气儿的阿史那贵人一并放在马背上,带回李无敌三人的藏身之地。
远远瞧见李大哥回来,朱标和刘盈两个忍不住就想站起来,但好歹他俩及时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在统万城外,城墙上每时每刻都有眼睛盯着城外的草甸子。最终,俩小子只敢扬起手,向李大哥用力挥舞。
李无敌则一脸的不高兴,瞪眼瞅着李得一,嘴上没说话,可心里意思很明显:“打人也不叫上我。”
李得一对着李无敌歉意一笑,道:“俺下回一定带上你。”
“李大哥,你怎么还带个突辽人回来?”朱标看到马背上的那名昏死的突辽贵人,出声问道。
“这是一头狼畜生。待会儿俺就亲手炮制他一番,你俩可以跟着一起看看。”李得一语气阴沉地答道。
刘盈有些害怕这样的李大哥,没敢吱声,轻轻点点头。
当天晚上,阿史那·豁耳就得到消息,那位经常不把他的军令当回事儿的阿史那·短梗已经失踪,彻夜未归。他爹急疯了,正满城里挨个窑子找他儿子。
其实阿史那·豁耳手下的兵卒截获几匹逃回来的战马,只是上报之后,不知怎么却石沉大海,再无消息。
阿史那·豁耳听到这消息,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冷冷吩咐道:“今夜把城墙值守兵卒加派三倍。”
第二天,就有兵卒来报,城外发现贵人阿史那·短梗的坐骑。这次阿史那·豁耳大惊失色,急忙派兵卒通知阿史那·祖獒、
阿史那·祖獒听到消息,急忙忙带着一队骑兵冲出城外,想要接回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倒是没丢,只是变成了一包袱碎块儿,挂在战马身上。血迹未干的头颅则完好地摆在马鞍上。
阿史那·祖獒用长满褶皱的一双老手,颤抖着捧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