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12点半,一辆出租车停在林云社的正大门,迎客的一个小徒弟眼尖,连忙快步走上前帮忙拉开后排车门,欣喜道:“李师叔您回来了?”
后排就李越一人,他体型略大,下车有点困难,基本上都是靠屁股挪动的。
古顽坐在前面给司机钱,李越下了车,脚刚落地,出租车的吃水线很明显地就抬高一大截,能看得见后轮毂全貌了。
古顽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还不忘跟司机打招呼:“大哥,有空来林云社听相声啊!”
司机也是个喜欢瞎聊的趣人儿,挥着手高声回答:“我有空一定来,没空我就上电视看你们说相声!”
李越不用拿行李,他这么飞来飞去是真累了,自己先走一步,进后厅休息。
古顽则被闻讯赶来的其他同门师兄弟围起来,一群人簇拥着,穿过人来人往顾客盈门的前大厅,直奔后台休息处,随便找了张八仙桌坐下。
“累死我了……来来,你把师叔的行李给他送过去……端茶来,捶背来……人呢?你们一个个在群里不是挺热情的嘛!”
古顽装腔作态喘着气,大咧咧坐下,毫不客气吩咐着。
“师弟请喝茶!”
“师弟你把包给我~”
“师哥我给你捶捶背~”
“师弟想看什么舞蹈?要不要我跳一个萌萌哒?”
一群师兄弟围着古顽献殷勤,态度不知道有多好。
古顽端起上好的茶嘬一口,摇头感叹:“好茶,味儿足,不错!肯定是偷师傅的!”
然后他又歪着头,眯着眼,脸上是无尽的享受,还得瑟,命令道:“往下一点,对,用力点捶,舒服呀……左边腿上再来一位~~”
献殷勤的几位心里不知道早把古顽骂成什么样了呢,可又不敢得罪这位大爷,谁叫只有他去了录制现场呢?
“师弟呀,你这茶水也喝了,背也捶了,点心也用了,可以说结果了吧?”
“就是,古顽,你在群里提出的几点要求,我们可全做到了,下面该轮到你说了吧?咱们林云社拿了第几名?被淘汰了吗?”
几分钟后众人不耐烦了,也没人再捶背捶腿,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古顽立刻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开始酝酿气势。
几位师兄弟都坐下来,眼巴巴看着他。
古顽严肃说道:“下面我说的话,我用人格担保,保证绝无假言,否则就罚我今后说贯口永远忘词儿!还有,不管我告诉你们的结果是什么,我希望你们都不准生气,不准发怒,不准高兴,不准忧伤,你们也能做到吗?”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别管了先答应下来再说。
但众人心里均是咯噔一下,古顽搞这么严肃,还发怒,还忧伤,会不会出事呀?不能吧,林云社真被淘汰了?
古顽严肃说道:“我确实参加了现场录制,甚至还上台露了一小脸儿,说了一句话。但是宣布结果时,我也不在场……”
说完最后一句,古顽推开条凳,撒腿就跑,往外面跑,找师傅抱大腿去了,他要是多留一秒钟,估计得被这帮师兄弟给打死!
“古顽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涮咱们玩呢!”
“小子,你偷喝师傅的好茶!纳命来吧~哇呀呀呀呀~”
一群人大怒,立刻追过去,林云社又闹了起来,这帮师兄弟,平日里只要不是练功,就没个正形!
“吵什么?跑那么快,你被踩着尾巴啦?”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曹树林带着曹小宝出现在后台门口,把几个咋咋呼呼的徒弟叫住,还顺带揪住没来得及溜走的古顽,呵斥一句。
班主驾到,小辈不敢撒泼,众师兄弟们不敢轻举妄动,曹小宝嘿嘿笑着走向几个师兄弟,挤眉弄眼,用嘴对着门帘歪了歪,几个年轻人呼啦一下就分散逃走了。
曹树林没心思去管他们,甩着手直接往里走,他知道李越回来了,侯健马上也要来。
对林云社的比赛结果最上心的人,非班主莫属啊!
很快,林云社几位高层见了面,面对曹树林和侯健的询问,李越不好撒谎:“放心,我们保级成功了!但这事儿你们别打听名次细节,也别泄漏出去呀,免得被杨安知道了,他又要怪我!”
曹树林大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去了,满脸欣慰,笑着说道:“好,好,好!其实我对你们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就是想听你确认一下,这样晚上我睡的会更安稳。”
侯健不忘拆老搭档的台:“李越你别听他的,他表面上说起来轻松,信心十足,其实他比谁都紧张。昨天晚上你们在蓝海录节目,咱俩在这里说相声,他心不在焉说错了几次。老曹你别不承认啊,你口误三次,还有两个包袱忘记抖了,要不是我给你圆过去,你看看台下观众嘘不死你!还老江湖了呢,传出去让后辈们笑话!”
曹树林哈哈一乐,老脸就是不红,这种事是他绝对不能承认的,那叫逗哏的故意口误好不好!
三人说笑几句,曹树林好奇问道:“你们是按原定计划,说的《河南yle》吧?效果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李越就不爽。
李越摇头抱怨道:“杨安太谨慎了,上台前对词都有闹五更的开场小曲儿,可他都准备上场了,在下面换大褂的时候突然跟我说取消这一段!一分钟后就要登台说相声,他这么突然一取消,弄的我紧张的要死,差点没法说下去!”
曹树林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