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仁宫。
“主子,现在宫内都在准备给贵妃的孩子的满月酒。”华郁小心地禀告道。
半个身子歪躺在榻上的宋太后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她知道祁渊有多盼着贵妃所生的皇子,现在皇子出生了,而且竟然还是双凤一龙,堪称皇室的奇迹,也没有可以被人诟病的地方了。
所以,祁渊必然要大肆庆祝。
只是,宋太后现在还真的想要知道,祁渊会不会在满月酒上会宣布立刚出生的五皇子为太子。
宋家如今在朝堂上势渐微弱,即使祁渊真的宣布立五皇子为太子,宋家恐怕也很难去阻止这件事情了。
所以如果阻止不了就只能从五皇子和贵妃那里下手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
宋太后想要了让人查到的一件事情,开口道:“阿郁,你跟着哀家有多少年了?”
华郁冷不丁地便听到宋太后问的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便道:“老奴跟着主子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宋太后点了点头:“是啊,已经三十多年了,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已经过得这么快了。哀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让你嫁给一个好人家,让你现在只能留在哀家身边。”
华郁不知道宋太后为什么会说起这个,但是却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主子,奴婢……不觉得这样又什么不好,奴婢……心甘情愿伺候主子一辈子。”华郁说道。
“是吗?”宋太后挑了挑眉,“即使,哀家害了你的心上人,你心里面也没有半分的怨恨吗?”
听到宋太后这话华郁心中一颤,低着头,声音有些发抖:“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宋太后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来人。”
宋太后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穿着蓝色宫女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匣子。
看到那宫女和那匣子,华郁整个人都愣住了。
“太后娘娘。”那宫女将匣子放到郭太后身旁的小檀木几上。
华郁看着那匣子竭力保持着镇定。
宋太后看了华郁一眼,然后伸手将那匣子打开,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杜仁青之灵位。”宋太后冷眼看着手中的木牌,“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竟还记得他呢!”
华郁这下再也撑不住了,猛地跪到了地上:“求主子恕罪!奴婢只是……只是念他与奴婢同乡,所以……所以才……求主子恕罪啊!”
华郁没想到自己藏着的匣子竟然被太后知晓了,而那宫女之前不过是个三等宫女,虽然住在自己的隔壁,但是其实只负责慈仁宫的一些醋活儿。
没想到,没想到原来竟然是宋太后刻意安排的。
现在华郁也明白了,其实……宋太后恐怕从未相信过她!
宋太后将那牌位扔到了地上,仿佛丢一件垃圾一般。
华郁看着那牌位紧紧抿着唇。
“哀家问你,冬云曾经目睹你瞧瞧去过几次元韶宫附近,你为何去那里?”宋太后厉声说道。
宋太后当然不会完全信任华郁,所以其实华郁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她的监视之中,不过这匣子的确是冬云近日才发现的。
所以现在宋太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贴身嬷嬷竟然一直藏着杜仁青的牌位。
杜仁青——曾经是个厉害的御医,他的医术让宋太后都不得不佩服。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用过杜仁青留下来的药丸,恐怕宋太后也要记不得这个人了。
听到宋太后的问话,华郁颤着声音回答:“奴婢……奴婢只是去……探查元韶宫的情况……”
“探查?”宋太后冷笑了一声,然后从匣子里面取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像,“那我问你,这是杜仁青的画像吧,他为何和贵妃长得如此相像!”
如果不是看到华郁匣子里面的画像,宋太后其实早就遗忘了杜仁青的样貌了,结果现在才发现,祁渊的那个贵妃,竟然相貌与杜仁青有三四分相似,不过是因为一个是男子,另一个是女子,所以不大容易辨认。
“我问你,贵妃到底与杜仁青有什么关系!她是不是杜仁青的女儿!”宋太后的脸色十分黑沉。
她近日让人找出来了当年杜仁青的资料,才知道杜仁青是有两个女儿的,只是那时候大火将杜仁青的宅邸还有庄子都烧光了,她自然认为不可能有人幸免。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青韶就是杜仁青的女儿!
华郁听到宋太后这话就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整个人都瘫软到地上。
看到华郁这样的反应,宋太后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竟然是真的!
贵妃,竟然是当年御医杜仁青的女儿。
但是现在,宋太后想要知道,贵妃到底知不知道当年杜仁青的事情,她入宫来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但是如果她知道此事,想必她定然会想要给杜仁青报仇,但是现在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并没有看到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想来也是,毕竟当年贵妃应该也不过六七岁,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杜仁青为她做过的事情。
其实宋太后现在不知道的事,青韶知道那些事情,青韶也曾经想要报仇,只是后来知道祁渊也想要扳倒宋太后和宋家,所以她才歇了自己动手的念头。
而且青韶也真的不是一个会去害人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暂时按下这些事情,让祁渊去做这些。
不过这些宋太后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