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更什么?干瞪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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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圣旨,宁柳二家并闲杂人等,俱静候听旨!”
一声喊,所有人都包括在内,谁也走不脱了。一时两边慌张,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岔路过来的两列马队冲到宁家门口,齐齐停在道路两侧,静静肃立。宁泽一看,心里起疑,这马队的装扮怎么是军中模样?
锣声开道,车马粼粼,一队威严的仪仗来到宁家门口。宁泽急忙分开众人迎上。连本来安坐在宁家院内等着主婚的王炳林也满头大汗匆忙追出。
车帘掀处,一个人笑容满面探头而出,宁泽失声叫道:“张观察?”正是太监张好。
“呵呵,为了给子霑送这份厚礼,杂家可是在唐州整整憋屈了两日,恭喜恭喜啊新郎大官人!”
宁泽惊喜万分,急忙上前躬身唱喏:“小可寒家婚配,竟得观察贲临,无上光宠!观察,请进用茶!”
“不忙,你且看看还有谁来了?”说完朝身后一指。宁泽急忙看去,顿时呆住。前面十余丈处,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五哥!”他箭一般冲向对方,两人紧紧抱在一处。
“兄弟,听说你的大日子,五哥特意托了人情,要来吃你一杯喜酒!”韩世忠笑道。他深沉惯了,便是宁泽如此激动,也只是笑笑:“看,还有弟兄们!”
宁泽更加惊诧,五队的弟兄王六斤、张长武、蒋富通、王三泰等等全都下车站在后面,笑嘻嘻地齐声唱喏:“给队副道喜来了!”
“好、好兄弟们,快,快请进。观察,请进!”宁泽声音激动颤抖,紧紧握着韩世忠的大手,招呼着张好等人。
张好乐却乐呵呵摇头笑道:“摆下香案,宁泽听旨!”
幸好是大喜日子,家什齐全,牛伯急忙安排摆出香案,所有人全都躬身肃立,王炳林作为一县父母,自然走上前和宁泽并肩而立,恭敬迎接圣旨。
张好微微扫了一眼,打开圣旨,朗声念道:”敕曰:陪戎副尉宁泽,祖籍唐州府湖阳县,于宣和二年随军平乱,克复有功,才堪造用,特赐二甲进士出身,加封宣德郎,选差宝文阁直讲,并赐制钱千缗便给婚配之资,钦此!”
“哗!”满街嗡嗡声音大作,真是轰动了。整个湖阳县的百姓,都听说皇家威仪,可天高地远,谁见过宫里的宦官黄门亲自来宣读圣旨的?刚开始都吓得够呛,如今听了这道圣旨,真是晕死。原来宁家二郎恁大排场,居然能在新婚当日,收到万岁爷的贺礼!
“臣谢圣恩!”宁泽躬身一拜,上前两步接过圣旨,心头激动,忍不住朝迎亲的马车看去,不知坐在里面的柳清思望见这一幕,是何感想?
正要撤了香案把张好韩世忠等请进家门,谁知张好又笑道:“还有一道圣旨,却不是给你的。便请令堂与新娘子出来迎接吧!”
宁泽讶然,瞬间已经明白过来,急忙吩咐:“快去请老太天和我娘子过来接旨!”
又是一阵慌乱过去,香案前铺上两块锦垫,宁母李氏和戴着盖头的柳清思已经被搀扶着一前一后跪在地上,颤声道:“民妇宁李氏(宁柳氏)接旨!”
“敕曰:宁母李氏,和睦亲族,教子有方,门风无暇,声播桑梓,特诰六品安人,以表懿德;宁妻柳氏,矢志凛然,冰雪忠贞,清苦持家,名节无亏,特诰七品孺人。赐宁氏‘节义流芳’牌匾,以光其族,钦此!”
念完,张好手一挥:“抬上来!”
身后四个小黄门急忙扶了一块红布遮盖的匾额走到面前。张好对宁泽笑道:“宣德郎,请揭匾吧!”宁泽心情激动,急忙拱手一礼,拉着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王炳林低声笑道:“知县相公,咱们一同揭开。”
王炳林浑浑噩噩中一阵欢喜,此时的宁泽瞬间就比他高了两级,他是下官了。急忙推辞。宁泽却知道这是他的功劳,哪里肯依,拉扯着他上去战战兢兢唰地揭开红布,一面黑底金字的匾额露了出来,上面遒劲潇洒四个大字“节义流芳”。
宁泽一看落款,真是哭笑不得,上款写着“御赐彰行”,下面是“宣和三年九月开府仪同三司太宰鲁国公蔡京奉敕题”
他先人的,这不是恶心大爷么,老子家节义流芳,偏要个大奸臣题写匾额,这还挂不挂了?
压下心底苦笑,宁泽满脸堆欢把张好韩世忠等迎进家门。这下宁家更加忙乱不堪,原先的仪式嘉宾要更改位次,要腾出位置给客人观礼,老牛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两腿发软口角哆嗦不已。不住朝宁泽发眼神求救。
宁泽也是无奈,正在没开交处,柳清思却透过盖头缝隙看到这一切,拉过一个陪嫁的亲戚悄悄耳语几句,那亲戚急忙又去传话老牛,老牛这才恍然,忙依着新夫人的指挥,和牛嫂一起重新安排,顿时妥妥当当丝毫不乱。
宁泽请张好和韩世忠坐了主宾上位,老牛过来禀报可以举行仪式。本定下的主婚人王炳林哪里还敢上前,不住推辞,满口都是请贵客主婚,已经抱定张好的大腿。
虽说请个宦官主婚有些别扭,但毕竟是喜事,张好又等于替官家赵佶送礼,也算理所当然,稍稍推辞几句便兴冲冲接下这桩活路。
大宋成婚,规矩与后世颇为不同。柳清思跨马鞍进门之后,便被人们送进洞房“坐富贵”,宁泽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