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人,就想这么算了吗?”
“休要让他跑了,杀人要偿命的。”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来财这一伙想脱身可就难了。还有几个农人把拉车的那头黄牛给牵制住,牛车前后也围了不少人。
“来财他儿子打伤了人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啊,凭着什么也不让我们离去。”来财的几个本家兄弟不服气的说。
那几个雇佣的工人也不想趟浑水,奈何工钱还抓在来财手里没发放呢。谁知道现在不管他的话,他那个小肚鸡肠的铁公鸡会不会把工钱给克扣了,那这几天他们这苦力不就是白干了吗。
所以只能暂时不动声色,远远站着像个旁观的人。
石楞子往年被来财害的够苦的,他上去狠狠的推了来财一把说:
“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就算是皇亲贵戚杀了人还得偿命,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嚣张。”
石大良因前段时间被来财家的毁了半亩玉米,此时不报复待到何时。对着四周的农人说:
“把那群小子给教训教训,大家说道说道这些年来祸害我们石家村成什么样子了。”
这下可好,痛骂声一片此起彼伏的。
石氏夫妇顾不得向来财算账,只是围着司徒媗忙。石大娘扯了自己衣服的一角帮她包扎了胳膊上了伤,准备用袖子给她擦去脸上的血。心里还想着这姑娘家家的,伤到了脸毁了容易可怎么办呢。
石大叔是个憨厚忠实的农人,气愤的头上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也不敢冲来财打上那么一拳头。
司徒媗趁石大娘为她擦拭手上的血之际,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朝石子儿眨了眨眼睛,复而又闭紧了双眼。石子儿这时正要掐她的人中穴使她苏醒过来,这一看顿时喜不自禁后又正了正神色,露出悲伤欲绝的表情来。对正要为司徒媗擦拭脸上鲜血的石大娘说:
“娘,你干嘛呢,你以为把这些血迹擦掉了那些伤口也会随着愈合就万事大吉了吗?”
石大娘听懂了自己儿子话里有话,便一味的嚎哭起来。
众人一听石大娘哭的这么厉害,以为司徒媗真死了呢,场面更为混乱了。
“你们这些刁蛮的农人,耽搁了成安侯府的事情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来财还想用这些名头来压人。
农人中有一个上了岁数挺有威望的老人向大家喊道:
“大伙儿先静一静,听老汉我说两句。”
喧嚣的声音渐渐变成了窃窃私语,大家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石老爷爷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要护着那个狗奴才不成。
“大家这样吵闹个不休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还会惊动官府,到时候给我们安个聚众反抗的罪名就不好了。再说了是来财的错,也不能耽搁了成安侯府的事情。”石老汉说道。
众人皆点头觉得有道理,便说:
“石老爷爷你说这是咋办才好,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可不是丢鸭少鸡的小事。”
石老汉又说:
“蒙大家抬爱,我就给出个主意,大家看这样成不成。”
“您老先说啊,我们听着。”
“让他们中其中一个管事的先带着不相干的人等离开,只留下当事人,我们也该干活的干活,只留下处事公正受人尊敬的老者来处理此事。大家说怎么样。”石老汉道。
此时来财的一个本家哥哥借坡下驴的道:
“我觉得这位老汉言之有理,如果耽搁成安侯府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吃罪不起。何况人到底是死是活,是误打还是故意为之的很难说。大家伙不能都跟这儿耗着。请众乡人给个方便让小弟我带领了工人伙计们先去交差。”
他这么说心里当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来财这一出事他的差事可就空了下来。而最近又是收获果子的旺季,上面的打赏肯定少不了。如果这时候他接下了来财的这份肥差,那可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那些雇佣的工人伙计也自有一番打算,本来是怕就这么走了工钱落了空。既然有人出面暂时掌管了这份差事,到时候讨要工钱时想来不会太难,再说了以后几天还仗着他们摘果子呢。
那些小子们长这么大只见过忍气吞声的农人,何尝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说吓得屁滚尿流那是夸张不过也是脸无血色了。也都想着跟着自己本家的大伯先行离去再说。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那些人赶着牛车,拿着工具渐渐走远了,单单留下了来财和旺儿两个。
气的来财七窍生烟,嘴里骂着: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小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你们好过的时候。”他此时倒不怕石家人会拿他怎么样,怕的是自己那个本家的哥哥把今天的事传到上头主子们的耳朵里了。
石家村几个比较有威望的老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农人不情愿的陆陆续续的散了。
“先把小姑娘抱回家吧,也好仔细检查检查到底重伤了哪里。让石子儿去把下各庄的行脚大夫给请了过来,好给小姑娘医治。”几个人建议道。
石氏夫妇慌得没了个神儿,虽说这姑娘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这些日子里相处下来早就结下了深情厚谊。司徒媗孝顺又懂事又勤快,从哪找这么好的闺女。
他们准备要把司徒媗背回家里去的时候,司徒媗“哎呦”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你们不要动我,一动我浑身痛得不行。”
慌得众人又忙把她放下,一个老者说:
“醒过来了就好,不过不会是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