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妖的妖丹就在其花芯之处,花芯被刺了,当然得元气大伤。可花草修行毕竟不易,因此就算是垂死挣扎,它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次逃走的机会。
这边年华不顾一切地朝着宋子持奔去,而趁此间隙,牡丹花妖的藤蔓开始把整个钱府弄得裂痕斑斑。
糟糕,这里是要垮塌了么?于是年华呼喊道,“师兄,你在哪啊!师兄...”
年华一边以剑胡乱砍着那欲把她重新捆住的藤蔓,一边在花芯周围找着宋子持,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她正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一个犹如蚕蛹形状的物体里传出了宋子持的声音,“你快走开!”
“是你么师兄?太好了,你还没死..”年华想把那蚕蛹形状的物体劈开,可这还没劈呢,宋子持又喊道,“我让你走开,听见没!”
“师兄,我不能丢下你不管的,虽然我平时是挺讨厌你的,但是...”年华竟有些哽咽,她其实想说的是,毕竟这都到了生死关头了,更何况成了道侣就如同结了婚,虽还没至于感情很深,但两人就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既是同船而行,那一人死了,另一人又哪能活得了。
可是呢,年华却是小看了宋子持,而后者的意思只是怕年华阻碍了他而已,“我要祭出玄字诀!你快避让!”
年华“哦”了一声,才恍然悟道,这玄字诀的威力极大,而且现在还祭起了封妖坛,又布置了那结界,想必如此一来,这花妖也肯定逃不掉了。
年华于是‘识趣’地立即离开那花妖至少在百米之外。宋子持虽被‘蚕蛹’挡住了视线,但是因可听清年华那御剑而飞远的声响,于是他开始念诀,“集天地之气,立本之正,舍恶气,斩妖而除魔,顺旨,立诛之!破!”
宋子持念罢这玄字诀后,那花妖的周身,自内向外地透出了一束束的光。当然伴随着的,还有花妖的垂死挣扎,“不要啊,不要...”
“砰!”牡丹花妖最终还是修为尽失,它的巨型身躯轰然倒塌,而随着而流的,还有一地的红色稠液。
腥味浓重,于是年华捂住了鼻子。而那边宋子持也从禁锢的‘蚕蛹’里‘飞’了出来,并一跃而下。
年华的脚虽有些崴到,但她仍是快走了几步,猛地抱住了宋子持。“师兄,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宋子持被这么一抱,竟少有的发蒙,他脸上的不自在已经出卖了他,他没有推开年华,却低眉道,“虽此魔物一死一伤,但是它所说的魔君,你可知是什么?”
年华的尴尬来得有些后知后觉,她故作自然地离开了宋子持的怀中,“那钱铺想把我吃了,可那花妖却说我于那个什么魔君有用,所以他才没杀我。”
“魔君乃一众妖魔之首。若那晚之事就是因你而起,那恐怕就可说明,你...就是魔君的目标之人。”
“可他抓我干嘛啊,我又没什么本事,就算他是要吃了我,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年华从宋子持收藏的一些书籍中看过一些所谓的修道捷径,但既是捷径,虽则可以升阶很快,只是那修炼都是走些歪门邪道。先不提这瑶华宫里为什么有这种偏离正道的书,只是若是以知己知彼来说,知道些魔教徒所修的法术,也是有些用处的,比如此时,年华就以为那什么魔君要抓她,绝非是为了填饱肚子。
而且无论是那晚的黑衣人或者是今日遇到的花妖,他们既都说她的血很香,所以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一看,年华就觉得绝不是偶然,她几乎可以断定,那魔君之所以要抓她应十之八九与她的血有关了。
年华越想越觉得应该要把这些都告诉宋子持时,现场的情况已是不再允许他俩继续待下去。因为钱府此时的屋顶已经开始坍塌,而这不停掉落的砖块还差点砸到年华的头上。
“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吧。”宋子持护着年华便御剑飞出了钱府。
两人出了钱府没多久,钱府的外墙已是坍塌一片,只惹得小镇上的百姓纷纷聚集张望。不过好在本罩于钱府上空的黑雾终是消失了。
年华看到这儿,虽心有余悸,但想着好在是没事了。只是现在她似乎成了那魔教的‘通缉犯’,“师兄,你说若我被那个魔君抓去,那是否就意味着我要死呢?”她本以为可以在这世界好好的混个安稳日子,但是她如今不仅要修道而且现在还随时有生命危险,她真想高喊一声问问苍天啊大地啊,这叫什么事啊!
宋子持昵了眼年华,神色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了...”
说实话,被这么一个大帅哥对着你说情话,作为女生的年华很难不脸红。但是若对象是宋子持,年华又只能是多了些怀疑。“师兄,你这话确定是说给我听的?”不是临蕖或者谁?
果然宋子持接着解释道,“你的血是我的药引,如今,我的病虽可控制了,但是却也开始时常发作...”
年华心道果然。只是她为什么会有些失望的感觉呢?她甩了甩脑袋,试图甩掉这等‘可怕’的想法。
她御剑与宋子持齐头并进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宋子持的衣袖处渗透出了血迹。“师兄,你的手臂受伤了?”
可宋子持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年华知道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人来人往的小镇上飞确实还是会非常容易给人看到,毕竟作为修道者是不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