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卖就全卖了吧,宁碧云心里想的是,她以前还想着在西南住几年仍旧回老家去,所以也就一直任由庶出哥哥打理,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如今既然认了月华,她的女儿回来的,东西自然都要交给女儿,女儿女婿都在西南,她也留在西南算了,老家的东西横竖留在那里也是留在那里,还不如卖了,统统交给月华处理。
而自己这些东西一直都是交给父兄打理的,这会子忽然拿回来交给刚刚认的女儿,只怕父兄那一关不好过。
二则她没有找到月华之前就已经许诺把部分田产给宁远,就算找到了月华,宁碧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找没找到月华这些田产也是要给宁远的。她既不打算要回宁远的那一份,如果她贸然去找父兄要回老家的田产,田氏那种不吃亏的肯定要起幺蛾子。
只有把老家的东西卖一点儿都不剩,丁夫人得不到好处到时候要来闹一闹,不过老夫人那点儿钱被丁夫人骗去,老家还不知道,丁夫人要跟她闹她就去给田氏透风儿,宁远除了那份田产也拿不到什么,至于田氏,这些年明里暗里占了宁碧云那么些好处,这会子也肯定不好炒出来。
“这事儿你先不要传出去,也不要对老夫人讲知道吗!”说起来这个老母亲也让宁碧云寒心,自从跟着哥哥到西南来,明着是她跟着哥哥过日子,实际上她明里暗里帮了哥哥不少,老娘把钱都交给丁氏,丁氏拿去放高利贷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让亲女儿知道,宁碧云也不得不跟老夫人留个心眼儿。
老管家跟了宁碧云一二十年,十分靠得住,立刻就去办。
宁碧云处理完了,松了松筋骨,总算是好了。
嫣红死了,她的尸体没人去收,她那个所谓的表哥在她死了之后就立刻逃得没影儿了,她的那些恩客,如今提起她就跟见到鬼似的,尸体放在义庄许多天都没有人去收尸,县衙的人找了半天,没奈何,找到了月华这里。
“咱们只是例行公事,夫人你别恼,你要是不高兴,咱们立刻出去,绝对不会给夫人添麻烦。”衙役生怕月华因为跟逃出去的女囚犯扯到一起而不高兴。
“你们说什么事?”月华让李家的泡茶给他们喝。
“李氏嫣红死了,到这会子还没人去认尸,咱们县太爷是慈善人,她的尸体一直搁在义庄里总不得超生也是罪过,当初您和她结伴一块来的,这会子您就当发发慈悲,替她烧化了也算是您做得一件善事。”
月华笑了笑:“为这事儿,就是不认识的人,人家死了,替人家收尸让人家好转世投胎也是功德一件。”说着月华让李家的去那点儿钱来:“这点儿钱你们拿去给她置办一份棺材,找个和尚好好替她诵经超度,我如今身子不爽快,不好过去,你们替我办了。”当初她要把四儿和自己骗出去卖了,月华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会子可不想去替她收尸。
“怎好收您的钱。”衙役十分客气的推辞。
“拿着吧。”月华笑道,这衙役一看就是打秋风来的,这会子不给钱,回去人家指不定怎么编排。
“夫人您仁慈。”
另一个衙役也笑嘻嘻的:“夫人您真是跟活菩萨似的。”
月华笑笑不说话,她不是仁慈,只不过是不想为了这点儿小事儿让人挑短处,她心里可不愿意替嫣红收尸。
嫣红是被牢头儿救出来的,也是被牢头儿害死的。
当初嫣红在牢里不肯老实,一进牢里就跟牢头儿混到一处,由牢头儿牵线搭桥,去衙门里求情,县令是个糊涂的,嫣红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凄惨万分,哭得那叫梨花带雨,又有牢头儿在旁边说好话,县令脑袋一热就答应替嫣红办了,还有一层,县令也恨死了在自己跟前儿指手画脚的那种傲慢劲儿,县令就一只压着这事。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县令压着不办,丁夫人也没奈何,过了没几天,宁遣的丧事一料理完,嫣红就给悄悄地放出来了,人都放走了,人家又没什么大罪,丁夫人也无可奈何。
嫣红放出来了自然跟牢头儿厮混到了一处儿,宁遣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嫣红深知在边关呆不下去了,想要到别处去谋生。
丁夫人拿县官儿没办法,当她知道是牢头儿背后捣的鬼,放走了嫣红,不代表她能放过牢头儿,挑了个错儿让县官儿罢了牢头儿的职。
牢头儿被罢了职,只能悄悄的去找嫣红,嫣红已经从牢里出来了,以她的个性如何理会一个小小的牢头儿,只想把他摔得远远地。
牢头儿为个女人丢了官儿,最后被这个女人甩在一边儿,竟然恼羞成怒,嫣红逃离边关的时候他竟然杀了嫣红,抢了嫣红的钱财逃到了外地。
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
嫣红的尸体过了一两天才被人发现,而那个自称表哥的人早就逃到了外地,嫣红身上的钱财被人卷走,留下孤零零的一具尸体居然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红鸾跟家里的老妈子把许飞放在床上,她心里毕竟心虚,平时在许飞面前娇蛮得很,这会子亲自端了水来给他洗脚洗脸,许飞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她,她吁了一口气,爬到床头替他擦脸,许飞懊恼的别过头去,她轻轻的把脑袋掰过来,替他细细的擦耳朵:“擦干净了在睡觉啊!”
许飞没理她,哼唧了一声,红鸾叹了一口气:“还有另外半边儿呢!?”许飞不理,红鸾没办法,把他另外一半脑袋扳过来,替他擦那边儿的耳朵:“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