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远面生寒意,虽然之前在云海那里,以及一路而来与子煜的交谈,明白这种事情很多,也知道这都是所谓潜规则,可他却依旧无法不理不采,不管不顾。
前世的道德理念并未因为穿越而有丝毫改变,他依旧讨厌仗势欺人的,依旧痛恨视人为牛马的,更是对这种利用他人信仰而满足私欲的事相当反感。
普通百姓在官家的压迫下生活的已经十分艰难,哪里还承受的起这些神棍的再次压榨?失些钱财还在其次,一个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眼前之事若是顺其发展,牛二夫妻二人怕是少不得第二种下场。
所以他高声喝止,虽没法将所有这样的事全部阻止,但最起码不能让眼前的悲剧发生。
乡众们都没想到会有人开口,待看清杨觉远容貌皆是面露疑色。
“这是谁啊?”
“不认识!”
“应该是外地来这看风景采风的学子,你们看他生的一点都不壮,显然是好文的!”
“不见得,你看那双眼睛,就像两把刀,分明是会功夫的!”
乡民们纷纷低声议论,见杨觉远向他们走了过来,自是没人敢阻拦,让出一条路来。
里正也是一怔,看着穿过人群而来的青袍青年,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讶色,没想到会有人出言阻止。
跃北乡是界乡,过了这里再经过一片荒芜便是北荒之地,平时几乎没有外人来此,没想到今日会出现,而且还来破坏好事,所以脸色转而阴沉了下来,“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向一旁闲着手的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两大汉自是明白其中意思,咧着嘴,露出一口黄板大牙,嘿嘿阴笑着将杨觉远拦了下来。
“滚……”一轻声,却饱含蔑视。
杨觉远哪里会理会他俩?即便武功再高,也只不过凡夫,与他哪有可比之处?
两大汉本是讥笑的脸上顿生怒意,撸胳膊挽袖子扑向杨觉远。
乡民们一阵轻呼,两名恶汉哪是好相与的?青年单薄的身形怕是经不起三拳两脚!有几个胆小的农妇甚至都转头闭起眼来,生怕一不小心看到血腥的场面。
道士与里正的脸上也生起鄙夷之色,一个书生竟然敢管这里的闲事!真是活腻了!
可刚刚扬起的嘴角却僵持在了那里,转而吃惊。
两名大汉扑向杨觉远,可高壮的身体却离奇的倒飞了回来,直向里正与道士撞了过来。
里正只来得急将眼睛瞪大,矮胖的身体随着“噗通”一声,便被压在了大汉身下,本已上了年纪,虽然平日保养的不错,可依旧难抵大汉如牛般的身体来砸,“呃”的一声险些背过气去,却也是来回翻眼,脸色发绿。
道士却是有几分道行,看似枯瘦的身体里竟是饱含力道,一个甩手转身便将飞来的大汉躲让并旁推过去,直接撞在身旁人群上,自是一番哭爹喊娘,翻滚爬行。
而飞过来的两个大汉,却是不知是落地摔的,还是之前受到了什么创伤,不眼两眼紧闭,而且浑身颤抖,显得十分痛苦。
乡民们此时除了几个倒霉的被大汉压倒之外,纷纷向后外扩去,生怕再来个飞人什么的被砸到。
可见到是杨觉远出的手,无不面露惊容。
道士将大汉躲开,却并未去看大汉到底如何了,而是将两只深陷眼眶的眼睛转向杨觉远,其间惊讶、迟疑之色来回转换,最终定格为狠意。
他能感觉得出刚刚是杨觉远出手了,而且用的是道法,不然任凭人世间的武学,即便能内劲外放成为宗师也不可能不知不觉间将两名壮汉击飞。
但他对面前出现的这个会用道法的青年并不畏惧,因为他也会,而且是真正的练气士,虽然经常四处招摇撞骗,甚至会利用一些微末手段jianyin妇女,将看上眼的女子想尽办法蹂躏于身下,可却无法掩盖他本身的修为,练气中期,已经很有资格被称做练气士了。
所以他只是有些吃惊,吃惊对方也会道法,但却更生狠意,同行是冤家。
他不相信杨觉远是吃饱了撑的来管闲事的,因为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多了,也未曾见过谁来管,所以才认为是来砸场子抢地盘的。
端详了一会儿,拂尘一甩高声道:“看你也是同道!便不要再来扰混,不然休怪本仙长手下无情!”
杨觉远胸前挂着的幻化玉的功能便是幻化,而且必须要到高出他一个境界才能感觉得出。自不是一个刚刚练气境的看能看清楚的。
杨觉远又是一声冷哼!而后对着道士讥讽道:“手下无情?只是不知你这道士可曾有过情?”
道士没想到杨觉远会不理采他给出的台阶,而且还将他诋毁了一遍,顿时怒意更胜,
拂尘一摆,手掌一翻,拿出一张黄纸,其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莫名图案,皆为朱砂红笔所涂,乃是一张不知何时写好的符。
杨觉远双眼微动,自是知晓了这道士会用符术。
符术与符纂之术乃是同脉,只是符纂难以制作,属于高级点的,而符比较简单,属于初级入门级别的符纂之术。
道士不知杨觉远已经看清他的深浅,只见他略有迟疑,以为是被自己吓得,心底胆色更胜,狠意更浓。
手中法决一掐,黄符应势而燃火,然后化做一把钢刀,闪着锋芒劈向杨觉远。
刀势如虹,斩魔屠妖,不知已经杀死过多少妖魔性命的刀锋,由上而下劈了下来。
可势如破竹的刀芒,却在落到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