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点出的一灯,并没有停住,那伸出的一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影子,好似一个小小的太阳,在天际上滚动。那一身玄黄之色的僧袍披在身上,一灯如同一只飞鸟一般,从山巅的青石上一跃而起,一道泛着炎热却无形的指劲向着赵志敬袭来。
手中的紫帝剑微微颤动,一道无形的响起的剑鸣,回荡在心间。那紫玉一般的剑身在空中挽出一道弧线,一道紫色的剑气横空流淌,宛若一道小小的河流,不断向前蔓延,但却有着一种横扫天地万物的气势。
“呲呲!”作响,无形的指劲和紫色的剑气在空中相约,锐利的剑气撕扯虚空,那一道好似太阳一般炽热的指劲,被赵志敬这一剑削断,在空中消散,但剑气也变得微弱,在一道玄黄的袖袍横扫而过,便被这沉重如山的袖袍碾碎,消散于空中。
紫帝剑斜指大地,赵志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大师的一阳指果然了得,在这天下间想来已经没有任何一人的一指有大师这般的威力。难怪昔日重阳祖师用先天功与大师交换,这一阳指果然是西毒欧阳锋蛤蟆功的克星。”
“小友缪赞了!”一灯矗立在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上,一脸慈悲之色地看着赵志敬,轻声说道:“这一阳指乃是老僧俗家传承,老僧有如此修为那也是先人之功,如何比的小友这一身的修为,老僧却从未见过,小友这般年纪就有如此的修为,老僧甚是佩服。至于说这一阳指是欧阳先生的克星,那也是重阳道兄的修为高深莫测,哪有老僧之功。”
“大师客气!”话音落下,手中的长剑已经急速抵出,长剑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锐利的尖啸,好似一声声魔音环绕耳边,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即使没有受伤也会心烦意乱。只是一灯乃是一代高僧,现在心中的那一丝执念又得到了释放,一身的禅功更加的了不得,尖啸的剑鸣在他的耳边响起,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赤阳之意在那一指上凝聚,炽热的真气流转,好似那周边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变得酷热。一指点出,无形的指劲宛若离弦的利箭疾速袭来,那一片片被指劲扫过的树叶,在一瞬间变得枯黄。紫玉剑身在赵志敬身前一竖,剑身摆动,一道道剑影顿时在空中弥漫开来。
一道道清晰的剑影在空中化作一柄折扇,那一道道紫玉一般的剑影便是那一根根扇骨。巨大的紫玉折扇在这一刻挥动,掀起一道气浪,宛若一道气龙,呼啸着往前冲去。气劲横空,一道道微小的气劲在山巅回荡,一株株青翠欲滴的青草,被气劲割断,就连那棵棵成人手臂粗细的小树,也被拦腰截断。
赵志敬脚尖一点,身影便如同一只白鹏拔地而起,在空中的他,手中的紫帝剑重重劈下,这一剑没有了长剑的轻巧,没有了长剑的疾速,但却有一种巨大的压力,一种好似一座巨大的山川,从从天而降,势不可挡的巨大压力、
立在青石之上的一灯,慈悲的脸色顿时一肃,两手纷纷点出,一道道指劲抱拔地而起,好似一道道撑天的玉柱,要将这坠落下来的巨大山川挡住。但就如同螳臂当车一般,这一道道指劲虽然将长剑的坠落阻挡了几分,但对于大局来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高手的战斗往往只在一瞬间,这微小的一瞬,却也让一灯身影一闪,从青石之上离开,避开这沉重的一剑。剑光划过,那磨盘大小,久经风霜的青石刹那间开裂,却不是一般的剑气锐利撕裂青石,而是被巨大的力量碾压,化作一块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碎石。
一剑落空,赵志敬并没有感到气馁,掌中的紫帝剑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疾速的一剑从赵志敬的手中刺出,一枚摇曳着紫色光华的星辰在锐利的剑尖凝结,这一枚小小的星辰,是由真气凝结而成,这小小的星辰中,有着巨大的力量凝结。
长剑缓缓逼近,一股沉重的压力在空气中凝聚,一身玄黄之色的一灯,顿时觉得自己身处在泥潭之中,空气中的沉重压力,挤压着自己的每一寸身躯,这平缓的一剑,好似一个巨大的星辰在不断移动,其中的力道又怎是一般人所能够抵挡的。
感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一灯的神色一肃,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却在眼中有一抹精亮的光华,披在身上的袈裟顺势一摆,炽热的真气宛若一道道洪流,不断灌入这一件已经有些陈旧的袈裟中,这一刻柔软的袈裟,化作一道笔直的布棍。
袈裟横扫,一道巨大的力量卷动空气,一道道气幕在这巨大的力量碾压下化作碎片。长剑不断逼近,袈裟带动巨大的气浪也不断逼近。下一刻,两者便在空中相撞,那一条袈裟凝结的布棍在一灯的手中,就如齐天大圣手中的金箍棒,横扫之间星辰陨落。
只是星辰的力量不只是来自它移动时的巨大力量,在其爆炸的时候,那才是力量的展现,布棍扫过,剑尖的星辰在这一刻碎裂。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好似停止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清晰。清晰的看到逼近的气劲,但自己的双耳却听不到轻微的声响,身躯却也没有办法避开,心中顿时泛起浓浓的无奈。
下一刻世间又变得有声有色,清晰的声响落入耳中,眼前的一切又变得那样生机勃勃,好似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幻。但身躯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却又明确的告诉自己,之前眼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长剑斜指大地,但握住剑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