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纽约好像是夜里。
这个对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国度和城市。
机场里,人来人往,都是陌生面孔,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后,她边四处逡巡,边走向闸机。
一个熟悉面孔都没有,周围是西方面孔,偶有东方面孔,就是看不到她熟悉的那张脸……
很多人在接机,纸牌上,没一个用中文写着她的名字,当然,也没听到任何人叫她的名字!
“孟璐小姐!”这时,终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莎莎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张东方面孔。
她立即走了过去,心想,肯定是杜若淳的司机。
“你好!请问你是——”
“孟璐小姐,我是许岩先生派来接您的司机,这是我的工作牌!”中年男人,将自己的工作牌给她,上面写着英文。
他是一家五星酒店的司机。
莎莎谨慎地思考了下,确定这司机不会是冒牌的,才跟他去了停车场。
边走边打电话给杜若淳的那名特助,她想知道,杜若淳在哪,为什么没有来接她!只是让一个陌生的司机来接她!
“杜若淳呢?他在哪?我不想去什么酒店,想立即去见他!”听到许特助的话,莎莎严肃地问,站在一辆商务车门口。
心口一片冰凉。
“夫人,杜总现在在旧金山,他正在参加新产品的庆功宴!您先去酒店将就着住一晚,我会转告他的。”许岩沉声道。
莎莎皱眉,“许岩是吧,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来纽约的事,告诉杜若淳?!”
她激动地在电话里质问这个特助。
如果杜若淳知道她千里迢迢地飞来找他,他怎会不来接她?!
许岩为难,他要是说实话吧,怕到时候把他们的总裁大人给坑了,虽然,这个坑是他自个儿挖好准备跳的!
不说实话吧,他会被总裁夫人误解。
“夫人,杜总最近真的很忙!前段时间因为帮您前男友治病,耽误了不少公事,这些公事堆积很久了,他现在忙着处理呢。”许岩只好这么说。
忙,忙得都没空跟她打个电话?!
“好,你们在旧金山的哪?我现在飞去找你们!”莎莎沉声道,旧金山还在西部呢,她现在在东部,也不知这个点有没有航班。
别到时候,她飞去旧金山,杜若淳又飞回国了!
许岩哑口,抬起手腕看了时间,“夫人,太晚了,您飞了那么久,还是先去酒店休息吧!”
听着许岩的话,莎莎气得立即挂断。
飞了十几个小时,她早已头昏脑涨,但是,心里着急着想见到杜若淳的滋味更难受。她查了航班,这么晚,已经没飞旧金山的航班了,只好上了这辆商务车。
杜若淳是不是在躲着她?
这个认知,教她皱眉,那么久,没有联系她,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垂着头,想了很多。
难道,杜若淳发生什么意外了?
他又能发生什么意外?公公婆婆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啊……
莎莎的心越来越乱,甚至狗血地想到,是不是杜若淳瞒着她把自己的肾割了一个给牧歌?
怎么可能?!
牧歌手术的时候,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到了酒店房间,她朝陌生的大床一趴,不再胡思乱想,想睡个好觉后,立即飞去旧金山找杜若淳。
——
“杜总!夫人到纽约了,我安排她住进了酒店。她现在在酒店房间休息,我估计她明天会飞来旧金山,您打算一直躲着她?”许特助也急了,对杜若淳直白道,甚至在质问他。
杜若淳挑眉,是没法再躲了,那就,等她来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吩咐了许岩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
莎莎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时差的原因,睡得浑浑噩噩,一夜乱梦。
洗了个澡,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边,俯视这座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国度。
想起还没给家里去个电话,她立即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打了国际长途。
杜母听莎莎说还没看到杜若淳,有点生气,觉得儿子是在故意和莎莎赌气,故意不见她的。
“这个混蛋小子!又在作死!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怄什么气?!莎莎又不是那种真不识好歹的女人!”杜母气愤道。
她说话的时候,杜父一直在对她挤眉弄眼,因为小孙子正在玩积木,怕小家伙听到。
“只希望莎莎能大度点,别跟那混账一般见识了!”老人真怕儿子这人到中年离了婚,又成了光棍!
“你就别愁了!那小子都四十了,自个儿做的任何事,都得自个儿买单!”杜父沉声道,觉得人各有命,各自看造化,父母没必要再为一个四十岁的儿子操心了!
“奶奶!你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的。”小耳朵跑过来,贴心道。
小孙子的话把老太太逗乐了,她的皱纹都爬满脸了!
“还是我小孙子最乖,最听话了!”老太太摸着孙子的小脑袋说道。
——
一路奔波,飞机上,莎莎身体不舒服,把在酒店吃的资助早餐都吐了,她生怕水土不服在飞机上上吐下泻。
以前刚到意大利的时候也是,水土不服三个月,才渐渐地适应那边的环境。
呆愣着坐在位置上,她觉得特别地累。
身心俱疲。
空姐过来,体贴地为她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