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
“从头到尾,我都未曾出卖过你!这样你还不信我!”
“出卖?某从来不惧,不过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
阴冷的笑声,响彻山野,就犹如鬼魅阎罗,让人心惊胆颤,倏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乌云密布的大地上,乍然亮起一道光芒。
照亮了那张藏于黑袍中平凡无奇的脸,眼眸平静无波,冷冷的直视着神色绝望的陈原。
“枉为小人,枉为小人啊!王肃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你!”
陈原仰天长啸,随之手中刀一扬,脖颈上闪过一道血痕,随即绝望的眼神,渐渐失神,身体瞬间一失重,倒地不起。
“后....后...悔...”
人之将死其念也善,到了临死的这一刻,陈原后悔了,后悔因为自己的野心也顺着这人的意愿,去害王肃。
死在王肃手上,他不后悔,这样的结局,他早已经想过,但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他万万没有想到....
“哼!后悔?后悔有什么用,既然做了,无论是死在谁手上,都是一个死字,有什么不同。
当年的王老六,如今的你,都是一样的愚蠢!做事瞻前顾后,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声音阴冷,黑袍人身影渐渐的隐入森林中,趁着雨,缓慢的行走着。
来时无声无息,去时无影无踪,让人丝毫抓不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就犹如一条毒蛇,来去之间,必定有所收获。
而他的收获,则是陈原的这条性命。
在老龙山上,王肃父子站在老龙山最高的地方,看着被乌云笼罩下的老龙山,脸上的神色就犹如这天渐渐的沉了下来。
“爹,陈原这一走,就必死无疑,爹你为何不....”
王戎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抹惋惜,在他看来,活着的陈原用处比死的陈原更大。
只要稍许利用一下,或许就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戎儿,需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能放过的就放过,做事要留一线,绝了,对你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
王肃轻拍一下王戎的肩膀,经历过无数沧桑的脸流露出一丝笑容,但这笑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奇怪的感觉。
王肃见望着远处朦胧的景色有些出神的王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还是不成熟,有些事情他还是不懂,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活着的陈原比死的陈原,用处更大。
要是换做他年轻的时候,要不把陈原身上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给榨干的话,他就不是王肃王老三!
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有事情他也看透了,再说了,陈原也跟了他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了他一马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再说了,就算自己肯放了他,幕后的那人也肯定不愿意放过他,既然如此,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别人手上,也好过死在自己手上。
做为一个山寨之主,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由的,王肃突然回想到年少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如现在的王戎一般,年少气盛,奉行的是,只要有利用价值,就要把榨干到最后一丝一毫。
年轻的时候,还以此引以自豪,但父亲以及叔伯在哪个时候流露出的眼神,却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以前不明白,但是现在却是懂了!
年少轻狂,父亲叔伯他们能理解,但理解并不意味就是赞同,就如同现在自己对于儿子。
“下雨了,该走了。”
“额..”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下了山,回到的山寨中,该干啥就去干啥。
没过多久,天空轰隆作响,一道道银龙肆意扭动的身躯,不断的怒吼着,似乎在宣泄着对于这片天地的不满。
没过多久,狂风作响,地上细碎的砂石,随风舞动,灵丘县内热闹的街,不到半刻钟,就只能零散的小贩,还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
在灵丘县的一家客栈中,有几个年轻人,个个身着华服,腰带玉佩,头上都束着一个头巾,个个面容都颇为俊俏,放在人群中,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
但这些人眼中的高傲,眸中的戾气,却破坏了这身衣裳的俊美,反而整个人看过去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方源兄,接下来到底有如何做,你倒是给个章程出来,我等几人来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也是受够了,对付一个乡下小子,还需要这般兴师动众!”
一个年纪看过去大约有二十一二的青年,眼中闪过一抹不耐,显然是这几天在灵丘县没有什么乐趣,而觉得无趣,心生厌烦。
楚云深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的点头,开始议论起来了,他们心中也是这种想法,不过摄于这人的威势,倒是不敢埋怨一二。
但有人愿意这出头鸟,自然就会有人紧随其后。
被楚云深称唤为方源兄的那人低着头,让人谁也看不见他的神色,此时他眼睛闪过一抹阴毒,对于这个楚云深他也是受够了。
要不是因为此人是举人的身份,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这一次,让他们来本就是大恩大德,此时此刻,还要提条件!让他们来时做事,不是让他们来享受的!
要不是留着他么还有用!哼!除了楚云深,他动不了,其余的人!哼哼~~~~
心里再怎么不爽,但该表态的还是要表态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