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坐在法官席,严肃地凝视着下面的众人,用木槌敲了敲桌子,庄重宣布:“审判开始。朗费罗将军,您向法庭起诉国王布莱恩先生战时违纪,请陈述您的理由。”
朗费罗站起来,向艾萨克鞠躬之后道:“众所周知,在这次反击半兽人的战争中,我是战场最高指挥。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战场所有人都要服从我的指挥,包括国王大人。出于对国王安全的考虑,对王国稳定的考虑,我不同意布莱恩先生亲自参与战斗,但是他并没有听从指挥,与大教主坎伯兰先生一起擅自行动。作为将军,我本人认为,他已经严重违反战场纪律,所以提出申述,请大法官做出裁定。”
艾萨克将头转向布莱恩:“国王大人,朗费罗将军说的事情,属实吗?”
“属实,我承认我的确是严重违反战争纪律,擅自采取了行动。”布莱恩道,“当时我很着急,担心妻子的安危,也不想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所以想尝试一下,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国王大人,您的心情和当时的形势,并不能改变您违反纪律的事实,我们在裁定您是否犯法时,也不会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大法官道。
“我不同意,法官大人,我可以为布莱恩先生辩护两句吗?”坎伯兰站起来道。
“可以,您毕竟是当事人之一。”
“法官大人,虽然我和布莱恩先生违纪是个事实。”坎伯兰道,“但是后来,我们救下了王后,击溃了东北方的熊人军队,然后过河潜入敌人的内部,经过交涉,阻止了战争进一步扩大化。我认为,布莱恩先生尽管做错了事,但这么做的后果,却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您难道不该酌情考虑,功过相抵,来做出最终的裁判结果吗?”
“您也这么认为吗,国王大人?”法官又问布莱恩。
布莱恩道:“我的嘴巴,可没有大教主会说,不过我感觉,这样的裁定,似乎更合情合理。”
艾萨克却愤怒地一拍桌子道:“在严肃的律法面前,没有情理可言,如果什么事情都去酌情考虑,那么落在法典上的文字,就失去了它根本的意义,作为法官,我又该如何来裁定最终的结果,难道像菜市场里买菜一样,和你们讨价还价?”
“可是,您不觉得这样的制度,过于死板了吗?”
“死板,才能体现律法的公正与庄严!”
“我不这么认为,的确,在法典上写着,杀人者要处以绞刑,可是也应该从杀人者的角度考虑考虑,他为什么杀人,是出于无奈,还是无心之失,结合实际情况再去判刑,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坎伯兰道。
“说的好,我同意大主教的说法。”一位旁听的民众喊道。
“禁止喧哗,法庭之上,请您保持肃穆!”艾萨克气得又敲了敲桌子,“我倒是要听听主教大人的高见,什么情况下,杀人者不该处死呢?”
“举个生活中的例子,比如一个妻子,她的丈夫脾气很暴躁,平时总是打她,有一天她无法痛苦,终于决定反抗,但是在搏斗的过程中,不幸杀死了丈夫,这样的情况,您觉得还应该判妻子死刑?”坎伯兰反问道。
“尽管妻子很可怜,值得同情,可是她杀人是事实,我们没有一条律法依据,来减免她的罪责。”艾萨克口气松缓了一点。
“这就说明,我们现在的审判制度,有着很不合理的地方。”坎伯兰道,“现在,被起诉的是国王,他是个大人物,才为他举行了一次公开的审判会,我才有机会为他辩解两句,可是,如果是个士兵呢,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甚至连辩解的权力都没有,就直接被判罚,是这样吗?”
“一般是这样。”艾萨克道。
“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当事人的口才并不好,不能像我这样侃侃而谈,不能顺畅地为自己辩解,他有冤屈却说不出来,难道就应该因为他不会说话,就判得更重吗?”
“大主教先生,看来您今天是有备而来,目的并不是为您和国王大人辩解,而是为当前的审判制度辩解,对吗?”艾萨克终于明白过来。
“是的,我只是希望,大法庭能够减少错误的审判,能够从关怀的角度对待被起诉者,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们也要关怀他,给他机会辩白!”
听众们全部站起来,为坎伯兰鼓掌,他们大声喊道:“国王大人无罪,无罪!”
“这是民众的声音,大法官,他们或许不懂律法,但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您饱读法典,却做了一个与之相反的结论。或许,连起诉人也并不想惩处布莱恩大人呢。”坎伯兰道。
“是吗,朗费罗先生,您也认为国王大人无罪?”
朗费罗摇摇头道:“不,他有罪,他打乱了我的部署,违背了我的命令,作为军人,我不能接受他的行为,处于职责,我将他告上法庭。但是,他更有功,他不仅解救了我们,也解救了半兽人,他让这次战役,少损失了十万的生命,所以我并不希望,给他任何惩处。”
“可是,您既然告了他,我们就只有按照法典的规定判处他,我同样找不到减免罪责的依据。”艾萨克很无奈。
“那是您的事情。”朗费罗耸耸肩膀。
“国王无罪,国王无罪!”旁听席叫的更响亮。
“我来说两句可以吗,以国王的身份说话,而不是违纪战士。”布莱恩道,“显然,我们的法典只是一部死书,它仅仅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