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声,杨灿蓦然惊醒。
在杨灿睁开眼的一霎那,就看到血腥的一幕,一个人躺倒在地上,额头正中有个血洞。
正有着鲜血,凝成一条血泉,从他的额头上,不断地飞了出去。
在旁边一株铁皮树上,藏着一个阴兵,看模样和神情,正是杨灿追丢的那个。
“小心,有暗算。”杨灿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大声地示警。
阴兵吸取到血泉之后,蓦地转身,直向着远方逃了出去。
众人一起惊醒过来,看到地下那人的惨状,不由地都是惊呆了。
杨灿身子如同流星飞坠,在月夜下疯狂追踪,始终牢牢地粘住阴兵不放。
阴兵奔逃间,落到一株老榆树上,就此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杨灿愣住了,向着林中望去,只见一片孤寂,根本看不到阴兵的踪影。
呼!
杨灿身子伸展如龙,猛地一拳挥出,只觉体内劲力,如长江大河一般的奔流。
这一拳,杨灿正对着老榆树砸去,他瞧不出任何异样,但是不相信,阴兵会不翼而飞。
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就见那株老榆树,轰隆一声断折,受力的地方,更是直接炸开。
随着树木碎屑一起飞出来的,还有一个暗黑色的身影,只是这身影,黯淡许多。
杨灿只在转眼之间,火球符就已形成,顺势一甩,就甩到阴兵身上。
阴兵显然对于火球,恐惧至极,不时地发出吱吱怪叫声。
只过了一会儿,阴兵就被彻底地烧散,化为阵阵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杨灿快速地奔了回去,他的面沉似水,没有一点得意地神色。
一直以来,杨灿都很认真,可是百密一疏,竟使得队员丧命,这是他绝不愿看到的事情。
“杨灿,怎么样?”看到杨灿低着头走回来,卫老不由地问道。
杨灿沉声道:“原来是阴兵作祟,如今罪魁祸首已伏诛,被我烧死了。”
这个被阴兵害死的人,原是杨灿费尽千辛万苦,从黄沙中救出来的那个,没想到命中多桀,最终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被你烧死了,有何证明?”
杨灿一愕,呆起脸来看到,一张充满悲愤的脸,脸中充满仇视。
“需要证明吗?”杨灿长叹一声:“请原谅,我实在没有心思,开什么证明?”
那人冷笑一声:“怎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想要推卸责任?可怜朱兄,死得好惨。”
杨灿心头微微火起,念在这人伤心难过的份上,不想与他多计较。
“何兄,你别这样说,杨灿,他已经尽力了。”梁庸在一旁,替杨灿说话。
何传秀冷笑一声:“不错,他确实非常地尽力。所以,朱兄死了。”
这句话,从头到脚,都带着对杨灿的轻视和恨意。
“好了,传秀,你少说两句。”卫老在一旁喝斥道。
对于杨灿的心情,卫老非常地理解,昨日的他,同样自责。
“朱兄,如果有来世,还希望你能瞪大眼睛,别那么相信别人,反而会被坑了。”何传秀语含讽刺地道。
一行人收拾心情,重新上路,可没了以前的融洽。
一路上,何传秀不停地针对杨灿,杨灿念在他情有可原,始终不与他一般见识。
谁知,何传秀越来越过分了,最终,连卫老都看不过去了,连续对他进行警告。
“这儿是个阵法。如果大家相信我,就由我在前面引路。如何?”梁庸突然间道。
杨灿非常地诧异,他向来不知道,梁庸对于阵法,还有研究。
不过,杨灿相信梁庸,他知道梁庸,平时极不靠谱,但在正事上,却不开玩笑。
场中人人都知道,陷入到了阵法中,可是,他们对此都无计可施。
如今梁庸愿意领路,众人都点头同意,至少比胡乱摸索要强。
梁庸不断地观察形势,他走不多远,就仔细地观看一下地形。
杨灿注意到,连梁庸所走出的步伐,都极有讲究,距离都已固定。
一路行来,杨灿渐渐地摸索到了,梁庸所走的步法规矩,不由地暗自点头。
“错了。”看到梁庸转身,向着右方走了过去,杨灿不由皱了皱眉头。
何传秀冷哼一声,紧跟在梁庸身后走了出去,显然想看杨灿的笑话。
“还真是错了。”梁庸猛地拍了一下脑门,连忙折返过来。
何传秀只觉极为尴尬,他本来想要晾一下杨灿,自身却被晾到一边。
“你、你怎么知道?”梁庸蓦地回想起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直觉。”杨灿并没有多言,微微地笑道。
梁庸倒抽一口凉气,大声地赞叹道:“好厉害的直觉。”
卫老极为诧异,他总觉得,在杨灿的身上,有一层极神秘的色彩,让人看不透。
梁庸所领的道路,极为奇怪,有时直行,有时横行,有时斜行,还有时需要倒行,将卫老等人,都转迷糊了。
如果不是杨灿,暗自猜出梁庸所走的一些规矩,只怕同样迷惑。
可饶是杨灿智计过人,都猜不出梁庸所走的整体路线,这阵法布置,实在太过复杂了。
杨灿一直没有问过,梁庸的身世来历,如今不免有些好奇。
众人都不知道,梁庸所领的道路,是对是错,可绕了一圈,总没有回到最初的树林,景色并未重复,这就足以让人欣慰了。
树林中显得相当地阴暗,众人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