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她见过傻瓜,可没见过惊天地泣鬼神的傻瓜。刚刚这两人可还在欺负他的侄子,他倒戈相向,就不怕落得个胳膊肘往外拐,不帮亲不帮理只帮外人的恶名吗?
“柳青棋,这是我们闵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不要多管闲事。”
她闵秋的言行举止,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外人?他是外人?
柳青棋大为震动,身形趔趄,险些摔倒。
“小秋,我只是关心你。”
“你的烂好心,我并不需要。”闵秋伸手撩去脸颊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柳青棋,我实话告诉你,你护着的那两个人,我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柳青棋瞪大眼睛,嘴巴因为惊愕而合不起来。
“小秋,你还是小秋吗?”
当初的闵秋清纯可爱,天真善良,是如同模板一般的他人家的孩子。可现在看看,俏丽的面庞恨意攀爬而上,勾起的嘴角噙着邪恶和狠辣,活脱脱一个出世的女大魔头。
“从前的闵秋早就死了,现在闵秋是重生的闵秋,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闵秋,她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就是找仇人报仇雪恨。冤有头,债有主,柳青棋你放手吧!”
闵秋冷厉的眼刀子透过柳青棋,准去无误,愤然恼恨,一刀刀刮地在老男人和老女人的身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本想放你们一马,没想到,老天爷对我不薄,把你们送到了我的面前。”
闵秋看着慑慑发抖的老男人和老女人,蒙尘的记忆喷涌而出。
他们算什么父母,他们算什么人,畜生,都是畜生。
“小秋,你的话说得太过了,纵使伯父伯母有什么不对之处,他们终究是你的父母,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为人子女,要多多体谅他们,伯父伯母年纪大了,不容易。”
子欲养而亲不待,柳青棋不想闵秋来日后悔。
老男人与老女人对视一眼,恼怒的神情眨眼间被悲伤凄凉取而代之。他们变脸的功夫,老天爷都甘拜下风。
“小秋,是啊,爸爸知道错了,你原谅爸爸吧!”
“小秋,妈妈知道,过去是妈妈和爸爸忽略了你,对你不够关心,但是爸爸妈妈知道错了,妈妈求你给妈妈最后一次机会,妈妈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不会让再受任何的委屈。”
老男人、老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利用自身年纪大的最大优势,在柳青棋的面前抹黑闵秋。
闵秋为什么视父母如仇敌,盖因闵秋为人善妒,斤斤计较,嫉妒闵春得到他们的宠爱,嫉恨他们宠爱闵春。
一个成年人还在父母的面前拈酸吃醋,吃不到葡萄诬陷葡萄酸,实在是令怀有往昔美好岁月记忆的柳青棋大失所望。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伯父伯母多多关心闵春怎么了。你身为姐姐,难道不该礼让妹妹吗?”
闵父闵母生有三子,大女儿闵秋,二女儿闵春,小儿子闵夏。柳青棋大抵了解闵家的情况,别人家的父母向来是呵护备至心头宝儿子,偏偏闵父闵母不走寻常路,对二女儿可谓是有求必应,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连儿子都没能得到偏心偏到了天边的闵父闵母多少关心,闵秋一个赔钱货女儿,注定是无人问津,茕茕孑立。
五指又长又短,父母偏爱某个孩子天经地义。闵秋为了这点小事,对闵父闵母心生杀意,到底是让柳青棋寒了心。
“闵秋,你太让我失望了。”
除了这句话,柳青棋当真不该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闵秋仰天大笑,时刻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
他失望透顶,她又何尝满怀希望和憧憬。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有他们这样的父母,哪来我这丧尽天良的女儿。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他们为父不慈,为母不仁,我为人子女,却不善待奉养他们,是为不孝,这不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家人吗?”
闵秋一步步走来,脚下好似盛开无数黑色莲花。浑浊肮脏的泥沼,密密麻麻的人脸哀嚎惨叫,泥泞的双手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不把闵秋拉入泥沼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死不瞑目。
“柳青棋,当你为他们做主的时候,你有想过曾经追着你跑,哭喊着要和你玩的,我的弟弟现在在哪吗?”
闵家有三子,可柳青棋搬家后的五年来,出现在各个场合的人,只有闵秋、闵春,没有闵夏这个男孩子。
闵春的消息,远在的柳青棋y市亦有所耳闻。可闵夏这孩子,去是销声匿迹,无人知晓。
柳青棋有一个猜想,骇然看着面相老实慈祥的闵父闵母。
“伯父伯母,闵夏人在哪?”
“被丧尸吃了。”
“得病早死了。”
明明是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夫妻,对儿子下落的回答,竟然出乎意料的南辕北辙。
老男人瞪了一眼老女人,急忙胡说八道,“闵夏那孩子身体不好,得病好些年了,逃跑的时候,被丧尸抓住给吃了。”
淡漠冷清的解释,闵夏真的是闵家的孩子?
“呵呵呵……。”闵秋剜了老男人一眼,沉重的恨意惊天骇地,“弟弟的身体好得不行,你别再胡说八道,惹人笑话了。你直接告诉柳青棋不就好了,有位高官看上了弟弟,你们为了公司,将弟弟打包亲自送上门,卖给了变态老男人。”
“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