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的一角,街区大人们特意留出一个小地方给小孩子玩耍,那里有简单的滑滑梯和沙坑以及秋千。地方不大,胜在僻静安全,没有车来车往的危险。
沙坑里,夏才笑着跑下去。
“滚开,我们不要你玩。”一个肥嘟嘟的下胖子推搡夏才。
“我又不跟你们玩。”夏才不忿,怒冲冲一脚下去,捣坏其他小朋友费劲千辛万苦做好的小山包。
“夏才,你好讨厌。”一个小女孩顿时哭鼻子。
“小哭猫,羞羞脸,小哭猫,羞羞脸。”夏才伸出食指划拉脸颊,其他下朋友对他的满腔愤怒视而不见。
“夏才,你又欺负小妹妹。”
在玩滑滑梯,稍大一点点的孩子涌了过来。
“我就喜欢欺负他。”
夏才高昂脖子,一副天不怕天不怕的样儿。
小爷我厉害着呢!
大小孩子气不过,扬起拳头以多欺少。
夏才来者不拒,来一个,他打一个,来两个,他踹一双。
小孩的战争,最终以夏才胜利告终。
输了,哭鼻子,跑回家去告状。
夕阳西下,暗沉的橘红色浸染天空。
“妈妈,夏才欺负人。”
“爸爸,夏才欺负小妹妹。”
“夏才又打人,妈妈,好痛。”
“夏才是坏小孩,蛋蛋不想跟他玩了。”
街区各家靠的近,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乱的很。
“好,好,不跟夏才玩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也是这个想法。
说起夏奎,大人们也是一肚子火。
极品,这个世上说不多也不少,他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才会与夏奎一家是街坊邻居。
哎,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管不了,留给老天爷收拾了。
“好了,都会去。”
突然之间,热闹的街区寂静如死水。
“滴呜滴呜,滴呜滴呜。”
喧闹的警笛声传响一路,唤醒昏昏欲睡的街区。
砰的几声,有人冲出家门。
“警察?去哪的?”
“杀人犯?小偷?抢到入室抢劫?”
“咦,他们好像是去夏奎家的。”
“哦,去夏奎家啊!没事,没事,都回去吃饭睡觉吧!”
喧闹的人群又再一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夏家,鸡飞狗跳。
警车卷起一地的灰尘,推开车门,瞬间冲出三个正气凛然的人来,他们昂首阔步,竟有意识凶神恶煞的错感。
“谁?是谁报的警?”
赵武元站出来,道明缘由。
壮汉京城绕过赵武元,眼神冷冰冰瞅着夏奎,“你猥、亵你的女儿?”
夏奎耀武扬威,在附近称王称霸,溜鸡逗狗,也是针对普通老百姓而言。与当官的面对面,他两股战战,诚惶诚恐。
“没有,绝对没有。”夏奎斩钉截铁说道,他神色坚决,语气肯定,就差跪在地上,声嘶力竭高举双手对天发誓。
“没有?”壮汉警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惊恐之鸟的姬小小,忍不住轻声细语问道,“小妹妹,你告诉叔叔,你爸爸都对你做了什么?不用怕,叔叔是准备打击坏人的正义英雄。”
正义英雄?
哄孩子啊!
姬小小看了一眼赵武元,赵武元对她点点头,姬小小才慢慢开口,断断续续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理一理顺序和逻辑,脉络也就清楚了。
“警察同志,你也是亲耳听到这个小妮子的话了,我是清白无辜的,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夏奎松了一口气,没进局子,老天保佑。
姬小小不着痕迹打量一下,暗道,你现在就使劲儿高兴,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壮汉警察晓得前因后果,大致了解这个家的情况。这女孩虽然清白仍在,但是活得生不如死,她面若菜色,头发枯黄,身形娇小瘦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长衣长裤下,若隐若现的伤痕又长又深,被打被骂是常有的事儿。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没有站出来为这个小女孩主持公道,他不会多此一举。
“还有什么事吗?”壮汉警察看着赵武元。
赵武元一语未言,脸面对姬小小,眼路悲伤。
姬小小朝着他猛摇头,“老师,我没有骗你,爸爸他把我拖进房间里,关上门,然后狠狠打我,狠狠地打我。”
赵武元神色不变。
“老师,你不信我?好,我拿出证据来。”
姬小小怒从心头起,干净利落脱了上衣,干瘪瘪的身材瘦可见骨,皮肤紫一条,青一条,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新有旧。
真真切切看到姬小小的一身伤,赵武元哑口无言了。
在场的警察更是呆愣了几秒,一位女同志迅速上前,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姬小小的面前,轻手轻脚给人穿上衣服。
“夏奎,麻烦你跟我去一趟警局。”
壮汉男人心头发麻,羞愧难当。
夏奎大惊失色,脸色咻的一声苍白,他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抢劫偷盗,他怎么就要进警局了?
“我不去。”夏奎大喊。
“爸爸,你要去哪?”适时,夏才一蹦一跳回来,一听夏奎要出去,玩心大开的夏才哭爹喊娘要跟着去。
夏奎心烦意乱,夏才又哭又闹,无异于添油加醋,夏奎一巴掌打在了夏才的脸上。夏才停止哭闹,坐在地上呆若木鸡,忽地站起,跑到姬小小面前,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