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邵渊当得起“大名鼎鼎”四字。
邵渊初来京城,于状元楼学子宴大放光彩,一首《咏梅》传颂京城上下,成为脍炙人口的诗篇。科举之时,更是写下旷古烁今的《过秦论》,震惊朝野内外。
于此,邵渊被当今皇上亲笔封为“第一状元”。
从此以后,无论再有多少惊才艳艳的学子夺得科举榜首,他们仍旧是屈于人下,是第二状元、第三状元……。
邵渊美名远播,京城老少奉若文曲星下凡。
如今,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当街说出“我的相公可是邵渊”的鬼话,京城百姓将信将疑,更多的是熊熊怒火。
“你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我不许你玷污邵渊大人。”
“不知羞耻,当真是不知羞耻。”
“当街示爱邵渊大人,真真是不知羞耻,这种不安于室的下贱女人就该浸猪笼。”
“浸猪笼,浸猪笼……。”
群情激奋,扬言要把姬小小浸猪笼。
小男孩哪里见过这等声势浩大的阵仗,吓坏的他嗷呜一声,埋头在姬小小的怀里。姬小小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冷眼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人。
“浸猪笼?”姬小小冷声道,“你们敢吗?”
轻飘飘的一声,竟然尽数传入吃瓜群众的耳中。
“你们敢吗?”姬小小高声道。
声音如同炸弹的气浪爆开,众人头晕目眩,心神震荡。
面对咄咄逼人的姬小小,不少人退却了,然而更多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胆怯而怪罪姬小小,怪罪她当胆大妄为。
“你就是一个不知羞耻,下贱肮脏的女子,我们有何不敢。我们抓你浸猪笼,不过是替天行道。”
有些人躺着也中枪。
我们啊?
所以,姬小小该浸猪笼,是大家的意志。
“我哪里不知羞耻,我哪里下贱肮脏了?”姬小小问道。
有人喊道,“众所周知,邵渊大人的妻子是怡安郡主,不知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啦乡野村姑。你大言不惭,谎话连篇,一个女子竟然当街与邵渊大人攀关系,公然说羞死人的话,品行恶劣,寡廉鲜耻,败坏了天下好女子的名声。”
话音落地,众人点头称是。
姬小小无辜说道,“可我真的是邵渊明媒正娶的妻子。”
“事已至此,你还不知悔改?”
姬小小道,“我真的是邵渊的妻子,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拿出婚书来。”
原主还真的就随身带着邵渊和她的婚书了,此举没有多大的意义,原主只是单纯对婚书上的字由衷喜爱而已。
姬小小拿出婚书来看了一眼,邵渊寒窗苦读十年,才高八斗有待验证,但那手字看了令人赏心悦目。
众人见姬小小拿出婚书,蓦然不知说些什么。
婚书?这女人莫非真是邵渊大人的妻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邵渊大人学富五车,霁月清风,怎么可能与这等粗鄙下贱的有任何的关系。
假的,一定是假的。
有一个人始终认为姬小小谎话连篇。
“那张婚书一定是假的。”那人说道。
姬小小把婚书收起来,谁管他们信不信。姬小小看看四周,眼珠子转来转去搜寻那个婆子的踪迹。
“哎,大婶,你跑哪呢?”姬小小看到了躲藏在人群里的婆子,“状元府在这呢。”
姬小小大喊一声,婆子周围的人哗啦啦退开。一小片空地上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女人,头戴银簪子,身穿繁花的衣裳,神色倨傲,一看便知道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
“是状元府的富嬷嬷,我记得是怡安郡主身边的人。”
“哎呀,大哥,你认识她?”姬小小笑对憨厚的男人。
“嗯,我见过她两三次,错不了,她就是怡安郡主身边的富嬷嬷。”男人铿锵有力说道。
“为什么怡安郡主身边的人会与那女人认识?难道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相?她真的是邵渊大人的妻子?可是邵渊大人的妻子不是怡安郡主吗?”
众人的目光落在姬小小怀中的小男孩身上。
那个孩子是邵渊大人的?
没有人在乱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那女人现在他们惹不起。
富嬷嬷此刻恨不得去死,路上那女人安分守己,隐约有点儿唯唯诺诺,怎么一到京城就变了个人似的?
今天的事闹大了,不仅有损姑爷的名声,可能量郡主都不能独善其身。富嬷嬷双手全是汗水,脑子一片空白。
姬小小要做的已经做到了,她告诉天下,乔秀秀才是邵渊明媒正娶的妻子,至于那劳什子怡安郡主,这个麻烦既然是邵渊惹回来,自然该由他解决。
“大婶,走了。”姬小小抱着小男孩,径直往状元府大门口去。
富嬷嬷咬了咬牙,哎了一声,赶紧追过去。其他事先不说,便把这个搅屎棍关进府里,再由郡主出手收拾她。
姬小小走了三步,回过头来,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头上戴着帷帽,身形娇小,应该是一个胆大的少女。
“那位,就是那位戴着帷帽的小姑娘。”
男女老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多力量大,瞬间找出了姬小小所指的那位戴着帷帽的小姑娘。她站在人群的中央,低垂着头,身体好像在颤抖。
“小姑娘,我和邵渊真的是夫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要肖想有的没的了,那是我的男人。”姬小小厉声道。
姬小小知道,她能在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