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这番分析不可谓不到位，想了想他打了个响指，接着说道：“说起来惠姐，从刚才我就有一个疑问，既然你发现了这件事和血翼有关系，那么你为什么非得在这里才将发现说出，屋子里面的某个人，是你所怀疑的吗？”
暗道一声没错，慧先是用一种较为复杂的表情望了望林洛，随后说道：“正如你说的那样，刚才你和不凡有离开过现场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在李瑞航身上发现了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个答案到是让林洛感到奇怪，他和李瑞航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但也足够让他确认后者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法医，真要说他身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他心里的想法较为自私了一些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让林洛注意的点。
他用眼神示意慧继续说下去，后者了然地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是对于这个职业基本的工作流程我还是有几分了解，在到达现场发现尸体之后，法医首先要做的就是检查尸体表面有没有伤口和被约束过的痕迹。”
“等一下……”李不凡出声打断道：“你的意思是李瑞航这方面的举动引起了你的怀疑，但是他该做的还是做了啊，杨凡的致死原因也都是他告诉我们的。”
“那只是因为尸体上的伤口非常明显和简单，甚至到了就连我们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来的地步。”林洛眼珠转动，他现在多少可以理解慧心里的疑惑，顿了顿发现李不凡眼中的疑惑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还变得更加浓重，方才解释道：“你还记得尸体最初是以一个怎样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吗？”
没等李不凡回答，林洛先一步说道：“他的上半身呈一个‘大’字形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他的右手则伸到了沙发下，慧姐的意思是，一个法医在拍照取证过后，没理由不先对尸体体表做初步验尸，那么尸体就不会是我们看到的那样，至少他的右手不会再伸到沙发底下。”
“但是李瑞航也说过他没早我们几分钟到达现场，你也说了杨凡身上的致命伤非常明显，那么这个时候李瑞航肯定会先对伤口周围做基本的检查，这就导致了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尸体身上的其它部位进行验尸。”李不凡说出了相反的想法。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林洛轻声说道。
场面一时间静止了下来。
“让我比较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个字杨凡究竟想写什么，如果‘血’字是暗指血翼，那么后面那个没有完成的‘二’字，便一定是在说凶手名字中的某一个字……”林洛望着案发现场血字的特写，小声喃喃道。
“按照这个高度，这个‘二’字应该是某个部首的一部分……对了！”他突然喊了一嗓子，一旁的李不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吓得浑身一哆嗦，无奈地望着一惊一乍的林洛，用同样无奈的语气说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林洛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感到抱歉，他说道：“李瑞航是不是凶手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这样设想，如果他是凶手的话，那么现在的所有疑点都可以得到解释……”对上李不凡两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接着说道：“首先李瑞航是法医，对于人体构造他非常清楚，一刀隔断杨凡的动脉器官似乎不是那么困难。”
“其次就在于这个很有意思的时间上，一开始我也没有在这方面多作思考，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李瑞航是法医，属于相关的技术人员，对于案子的进展和最终结果，他只有做出相关建议的权利，但最终的参与权和决定权却是他不曾拥有的，在这种情况下，从理论上来说他无法清楚地知道案子的进展，但是由于环境的缘故，或多或少他还是可以知道一些情况，所以才会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将杨凡杀死。”
李不凡眯着眼睛说道：“你还是没有解释你一惊一乍的主要原因。”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认为李瑞航是无辜的，或许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性格和李瑞航有几分相像的原因。
“你别急嘛……”林洛摆摆手，说道：“这个‘二’字一定是某个部首，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王’字，虽然这个字和‘二’有些区别，但是当时杨凡面临的是生与死，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将‘王’字的上半部分写成‘二’字完全合理……”
“如果第二个字是‘王’，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意识到，李瑞航名字中的‘瑞’，它的左半部分刚好是‘王’，我们完全可以猜测，杨凡真正想要写的字，是不是就是这个‘瑞’。”说到最后，林洛目露精光地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案发现场，准确来说他想要看到的，是在那个房间里忙碌的李瑞航。
“可是……”李不凡还想说些什么，林洛挥手将他后面要说的话打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都是我们的假想和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撑这些东西，但是就我看来，只要出现了可能的情况，那么我们就得去验证这种情况的真假，我相信好人永远是好人，而坏人不管他做的再怎么细致和到位，都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回到现场，林洛望着在认真工作的李瑞航，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走上前去认真观察着他的举动，林洛倒是没想过从李瑞航工作时的状态中找出漏洞，过了一会儿，李瑞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冲着林洛笑着问道：“怎么，你对法医这个职业很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