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一拍额头,事情发生得突然,他也没有注意到李不凡的离开,从椅子上起身问道:“你前面都跑哪儿去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他不说话还好,一出声李不凡便气不打一处来,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半晌才说道:“前面你们全都走了,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重新折了回去,还真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具保留还算完整的尸体,接着我让现场的警察帮忙将尸体带了回来,就放在外面停车场里。”
他说着话走到会议室桌旁,随意拉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他那模样,摆明了没有想要将尸体带进来的打算,不过这时候当然不会有人强求,事实上当他说到为己方留下一具尸体的时候,隼已经拿起了会议室旁边的电话,这一会儿的功夫,尸体已经被其他人给成功带了进来,就在解剖室里。
在这次的受袭当中己方除朱昱之外便没有什么人员方面巨大的伤亡,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确定对方的身份,炎黄自成立以来从未受过如此灾难,隼也不是喜欢被动挨打之人,这么一笔血债当然只能用血来还!
现在有了这么一具宝贵的尸体,要想确定这个目标便显得容易一些,虽然隼的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不太能从其中找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可是有总好过没有,多一条线索可能的方向怎么也都是好的。
他和莫非留在会议室里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而林洛和李不凡在慧的带领下去到了病理室,还没真正来到其中,只是走在外面的走廊上,不知何时空气中便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气味,李不凡咧了咧嘴,低声说道:“都不用什么带路,咱俩闻着味儿就能找到解剖室……”
走在前头的慧也听到了他的嘀咕,不禁摇头而笑,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紧闭大门的房间,她迈步上前,也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接着飞速闪到一旁,后面的李不凡毫无防备,被房间里突然涌出的浓烈气味冲了一头一脸,一双秀气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身后的林洛见状连忙暗中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第一个真正进入到房间中。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具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皮肤的尸体,在体表随处可见发黑溃烂的伤口,一名身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男子正站在尸体旁边,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将其中血红色的液体缓缓推入到尸体当中,接着将一旁的仪器对准尸体,聚精会神地望着屏幕上的画面,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洛等人的到来。
这一幕让他看得有些反胃,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是他还是能一眼认出面前之人就是许毒,对于这个人就连隼也不愿意有过多的提及,他对工作的热情可以说是炎黄之最,可是他研发出来的东西,却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朱昱的婚礼也给他发去邀请,不过理所应当的他也没有出席。
“不用管他。”慧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的许毒,朝那一具保存还算完好的尸体走去,途中给自己戴上一副胶皮手套,先仔细翻找尸体衣服口袋,未果后随手拿起一柄手术刀,三下五除二将其身上的衣服割开,打算看看尸体皮肤上有没有什么较为醒目的标记。
不过很快她又失望地摇头,尸体身上除了因高温而出现的痕迹之外便再看不见其它什么伤口,她双手杵着手术台边缘,眉头紧缩。
只需要看看她的表情,林洛便能猜测到事情的结果,他走上前去低头打量面前的尸体,这才发现原来那就是先前在李不凡的逼迫下成功“自杀”的杀手,不过他显然不会将侧重点放在这么无聊的方向上,伸出食指点了点尸体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皮肤上没有线索,那么头皮上呢?”
慧顿时了然,拿起才放下的手术刀,却被林洛伸手接过,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笑了笑说道:“这等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手术刀和匕首还是有着几分区别,可这种程度并不会影响什么,他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工具,可根本没有任何生疏之感,慧只觉得眼前刀光闪烁,片刻功夫面前尸体头颅上的头发已尽数去除,只剩下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一旁忙于自己工作的许毒正巧抬头望了一眼,眼中闪过半分诧异,接着又垂下眼睑,只是口中不由喃喃道:“这刀法去做一个剃头匠,怎么也饿不死人。”
李不凡和慧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林洛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嘴角直抽搐,片刻还是轻叹一声,朝面前尸体扬了扬下巴:“都愣着干什么,快看啊!”
他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迫切,不是因为想尽快转移开自己的尴尬,而是在他的视线中,那光溜溜的脑袋上赫然有着一个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印记!
另外两人自然也不是瞎子,他们没有理由对眼前一幕视而不见,然而李不凡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不是他对这唯一的线索不感兴趣,而是以他目前积累下来的阅历和经验,根本就不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慧上前细看,这一次就连许毒都暂时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来到她身边,好一段时间后,慧站起身来,语气中满是不确定:“这个印记有些眼熟,可是因为高温的关系,再加上我们的确无法确定那个组织是否真有这么一个规定……”
事关重要,她自己也不敢妄加定论。
“可是……”许毒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加上大致相同的印记,我想这世上不会有那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