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早就饿瘪了,自带的食物只是用来缓解一下饥饿,没起到多少实际作用,在各自屋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菜已经做出了几样,他们偷偷用鼻子闻着外面的饭香,已经快要顶不住。这会儿听到吆喝声,都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寻着饭香找了出来。
山里食材很多,又都很新鲜,各种花样各种山珍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只是看看都觉得秀色可餐。
村长特意挖出了自家酿的上好的粮食酒,道长向来是个放得开很随意的人,更何况又和村长是老相识,再加上李明浩这个活宝,没大多会儿,气氛就炒热了,热热闹闹地吃,热热闹闹地喝,众人在村长殷勤的劝酒下,都多喝了几杯,回到房间都呼呼大睡了起来。
“好冷……好冷……”
孟羐儿睡得正香,就听见身边的段晴晴发出了微弱的梦呓声。
山里的夜,是有些冷,老旧的石头房子,渗透出阵阵阴森的凉气。
孟羐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村长酿的好酒实在太香,大家又盛情难却,就连孟羐儿也没有扛住,喝了一点点白酒,所以现在头特别晕。
孟羐儿不想动弹,翻了个身,拿被子的一角捂住了耳朵,迷迷糊糊之间又进入了梦乡。
“冷……好冷……好冷啊……”
“冷……真冷……”
“冷死了……”
孟羐儿浑浑噩噩听着这些声音,都快被烦死了,这声音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就是这样几句话,孟羐儿被她扰得睡意全无,闭着眼睛想要置之不理。
“好冷……”
“真冷……”
“啊……”孟羐儿忽然之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坐了起来!
所有喊冷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就戛然而止,孟羐儿全身的血都凉了,她头颅上的血管砰砰砰狂跳着,整个心脏就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一般,猛烈地闹腾。她只敢看着虚无的前方,一点点也不敢向旁边看去。
良久,孟羐儿发现没有其他异常的事情发生,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了躺在旁边的段晴晴。
没有……
段晴晴根本就没有躺在旁边,在孟羐儿床的另一侧是一坨棉被,棉被里面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
孟羐儿猛烈地喘息着,她裹着棉被蹭蹭后退,紧靠着墙壁,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做不到,陌生的环境让她一点也没有安全感,她只能压抑自己的心跳,拼命地调节心脏跳动的速度。
孟羐儿渐渐冷静下来,周围的环境就像死水一般,一动不动。这种情况,这种死水一般的情况,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暗中紧盯着她,只等到时机成熟,再猛然之中爆发!
孟羐儿的头很晕,她后悔喝了那么多酒,紧张让她头痛欲裂,但渐渐的,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痛的节奏,疼痛反而让她清醒。
那扇房间的门,紧紧地闭着,把山间的夜风搁在门外,也把很多黑暗锁在了门里。
“晴晴?晴晴……”
孟羐儿试着喊了两声,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冰冷而刺耳。
孟羐儿叹了口气,她早就已经想到这个环境很不正常了。如果只是段晴晴不见了,也许还可以解释为去了卫生间,但是那些喊冷的话又要怎么解释?刚才,孟羐儿在浑浑噩噩之中清醒,就是因为这个喊冷的声音不仅仅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而是,已经出现了重音的部分,一个人说话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重音的状况?
孟羐儿不想乱猜了,一方面,胡思乱想的推理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另外一方面,她本身是绝灵体质,鬼魂对于她来说是触碰不到的存在,有什么好怕的。想归想,不过这安慰自己的话只是孟羐儿自欺欺人的妄想罢了,如果鬼魂想要杀死一个人,完全可以操纵物体进行袭击,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动手,只不过,操纵物体会消耗大量鬼力,所以鬼魂通常都会采用心理战术,把人活活吓死。孟羐儿是写恐怖小说的,即使是虚构,多多少少也能想得通这里面的道理。
孟羐儿抓起了床边放着的外套,掀开被子穿好之后,又从背包里摸索出了手电筒和瑞士军刀,“啪”的一声脆响,军刀弹了出来,微弱的金属刀光让孟羐儿心里有了点底气。她试探着挪动到床沿,眼睛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幅度很小,这也是在有限空间里进行自我保护的一种状态。
孟羐儿紧张万分地用脚尖在地面上找鞋,当她终于把两只鞋子都摆正,把秀足塞在鞋里,弯下腰用手穿鞋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仍旧很安静,只有孟羐儿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她悉悉索索穿鞋的声音。
“羐儿……跟我来!”
一个轻灵飘忽的声音猛然间在门口乍起。
“额……”孟羐儿猛然坐直身体,紧张地向门口看去。
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开得那样悄无声息,孟羐儿明明记得这扇老木门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巨大的吱呀声,而睡觉向来很浅的孟羐儿,就算是在醉酒的时候也不可能睡得深沉到段晴晴开门出去她也没有惊醒,更何况,现在的孟羐儿可是完全清醒着的状态啊!
孟羐儿觉得细思极恐,她眯起眼睛看向门口,借着院子里惨白的月光,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正在对她招手……
“羐儿!快跟我来!”
那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段晴晴的无疑,但那个身影因为背着光,看不真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