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孟羐儿一脑门的黑线,她尴尬地环顾左右,发现这山村里的老旧房子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停留目光的地方,只好又不自在地回过头来,紧盯着土黄色的地面。
“回答我!”老神医字字铿锵,根本不容许孟羐儿的沉默。
孟羐儿怔了一下,有些烦躁,但却又无可奈何,抿着嘴憋了半晌,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嗯。”
老神医怒了,她腾地从椅子上坐起,三两步就走到孟羐儿面前,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孟羐儿的面颊上!
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孟羐儿向后趔趄了两步,站稳之后,不可思议地怒视着老神医的脸,骂道:“你有病啊!打我干什么?”
要是换做其他人,孟羐儿早就不客气地还手了,可眼前这位是个老人,还是个德高望重能帮到他们的老人,她不敢造次,只能忍了又忍才没动手。
“你这样……”老神医根本不管孟羐儿怎么说,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浑身都在哆嗦,牙齿狠狠地咬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会害死小谐的!”
“啊?”孟羐儿愣了,她原本只知道她是绝灵体质,如果和有灵力的人发生任何直接接触,都有很大可能导致她昏厥和折寿,但她竟然不知道,她和何谐的结合竟然也会害了何谐。
“你是绝灵体质,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老神医恨铁不成钢地念道:“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也会害死小谐的!”
孟羐儿脑子里一空,“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红豆杉,红豆杉,相思不过万重山。
莫缱绻,莫缱绻,情到难时,
相见难,相思难,相离却释然……
当日下午,何谐仍旧在昏睡。
李明浩站在村口,看着一众麻木的村民各自坐在自家院外晒太阳,禁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对孟羐儿说道:“羐儿,我们走吧。”
李明浩目光闪烁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孟羐儿,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也难怪,任谁听到那种事情恐怕都不能释然吧,就连李明浩,都不能接受那样的事情发生,更何苦是孟羐儿呢?可孟羐儿究竟为什么竟然答应了那个荒唐无理的要求,甚至宁愿主动离开呢?
李明浩不知不觉地盯着地面发起了呆,直到孟羐儿哑着嗓音催促道:“该走了,不然赶不上回去的汽车了。”
李明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接过孟羐儿手中的行李,丢在了老姜头早已准备好的骡车上,等到两人在车上坐好,那拉车的骡子蛋蛋仰天叫了一声,带着李明浩和孟羐儿顺着颠簸的山路渐渐走远了。
与此同时,昏睡着的何谐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紧皱眉头,脸色苍白地醒了过来。
“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道长一直在炕前守着,听到何谐的呻0吟声,赶紧站起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何谐缓了缓,等到胸口不那么疼了,这才一脸懵逼地看着道长,傻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长知道何谐撞到了脑袋,暂时迷糊是正常的,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去找老神医和段晴晴了。
不多时,段晴晴搀扶着老神医进来了,与往常不同的是,段晴晴看向何谐时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那样不舍和依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喜和狂热。
道长禁不住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些“发生”,已经将何谐推向了另一个黑暗。
何谐仍旧呆滞,眼巴巴地看着三人进屋,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老神医浑浊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疑惑,她看得出来,何谐似乎很惊讶也很好奇,看向几人的目光里透着说不出来的神情,他的眼神在一个个人身上闪过,最终落在了段晴晴的身上,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说道:“晴晴……这是哪里?他们是谁啊?”
这话在老神医和道长听来只是觉得奇怪,段晴晴听后却是觉得大喜过望。
何谐他……他的语气……和当年一样……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就像他们都还好好的,何谐没有孟羐儿,段晴晴也没有何建国。
“这孩子……他怎么了?”老神医看到何谐的不知所措,觉得他原本并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他也应该认识道长啊。
道长此时也已经是震惊至极,他和何谐一起经历过很多的往事,为什么何谐就好像不记得一般,甚至也已经忘却了道长这个人?
想罢,道长几步上前,匆匆然坐在方便,担忧地问道:“小谐啊,你是不是还是脑袋不舒服?”
何谐茫然地看了看道长,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是谁啊?”
“啊!难道……”段晴晴惊呼一声,继而变成了兴奋,她赶紧挤过来抓住了何谐的手,何谐却并未抗拒,感觉到这一切的段晴晴已经是心中有数,她掩饰不住心中的狂热,激动地问道:“小谐,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进行到哪一步了吗?”
何谐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木木地说道:“我不记得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在医院实习吗?怎么来了这里?我妈妈呢?耗子呢?我爸呢?是我们两个出来旅游吗?我是不是撞到头了……”
何谐自言自语着,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他深深地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似乎是在拼命回忆着什么,但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老神医和道长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