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想告诉你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银尘苦笑道:“那地道一天一夜都没有走完。”
“第三天?”林彩衣稍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就平静下来:“第三天就第三天吧,能出来就好。”她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很明显,无论是想营救龙傲田的黑楼客还是想先干掉了纳兰叠罗赚得名声的黑楼客,只要进了都护府,如今都已经变成尸身不全的黑楼客了,黑气楼这次发布的任务,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没没有任何别的的效果。
两个人默哀的一个呼吸的时间,算是对那些逝去的勇敢者的缅怀。着可能是这片天地间对那些人仅有的纪念了吧?那些苦命又不认命的黑楼客,都是别人眼里提升无望的弱者,建州奴儿不会在乎他们,血阳城的百姓不会认识他们,就连名义上领导他们的黑气楼,也不会在意他们,没有人会为了他们的死悲伤,他们是一群无足轻重的人。
两人又继续上路了,银尘坚定地朝着血阳城方向前进,他要一个说法,要一个结果,他不能看着血阳城就这样沉沦下去,沦为建州奴儿的屠宰场。他要让这天底下的强者都知道,无论多强大多么有势力,违背了人间正义,就必须受到处罚。
林彩衣坚定地跟着他,无论出于帮派道义,还是个人心理朦胧的好感,她都要亲眼见证这个银发男孩的一举一动。她有预感,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她想见证奇迹的诞生。
两个人就沿着暗红色的山路向下走着,这里肯定是血阳城西边的阿修罗山脉,到处都是暗血红色的特种岩石和郁郁葱葱的软叶针叶林。山路蜿蜒,两人又空着肚子,少不得要进山打猎捕食,这样一来,天晓得回到血阳城之时,是不是已经七八天过去了。
【昭和八年二月七日】
银尘和林彩衣一路走来,打猎,露营,欣赏风景,感觉和春游踏青没有什么分别,完全不像是要赶回血阳城拯救万民于水火,实际上,银尘已经大概了解到了敌人势力可能的最大规模,也有了相应的策略,硬打硬冲他虽然不怕,但是在纳兰兄弟双双行踪不明的情况下,蛮干只能引发更大的祸患。
他知道就算自己有能耐撑起一个血阳城那么大的防护结界,也不能保护到每一个血阳城的百姓。现在阻碍他出手的最大因素,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血阳城百姓会不会因为他的胡乱破坏遭到更多血腥报复的问题。他要行动,就必须一击致命。
因此他反而不着急了,他要等,等建州奴儿露出破绽的那一刻,那一刻就是纳兰叠罗在公众场合露面的瞬间。
他们一路走来,看到了许多矿洞和更多的旷工,银尘甚至和几个小矿主交换了一些刚刚打来的野兽毛皮,得到许多他急需的稀有金属。阿修罗山脉矿产丰富,,野兽,甚至是风系魔兽都成群结队,因此一年四季都有些旷工和猎人活动,这些人都是没有经济条件住进血阳城的下层民众,肮脏愚钝,但胜在朴实,和他们打交道成了银尘比较喜欢干的事情。
现在,他们二人刚刚填报肚子,用一条份毛狐狸的皮换来了三块铜精。两个人刚刚从一个矿洞主的小砖头房子里出来,银尘就猛然刹住脚步。
他们的面前,站着三十多个人,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暗绿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紧,他们的胸口都绣着一枚骷髅吃蒿草的纹章。
为首的那人身材匀称得堪称崔完美的雕塑,一张脸俊美如同妖姬,可是脸上的表情就像突遭飞来横祸一样,惊恐万状,他身后的人个个横眉冷对,目露凶光,有几个人看到林彩衣的美貌容颜,眼睛深处闪动着淫邪的吴光。
林彩衣将著身子,她甚至有一瞬间想躲到银尘背后。“毒龙教?”她感到嗓子发干,几乎不能发声。她知道毒龙教在江湖上是个什么样可怕的存在,天榜十大门派之一,论战力绝对比同等数量下的黑羽军还要高出十倍。
毒龙所过,片草不留。
林彩衣正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让自己在淡定得有点反常的银尘身边不显得那么胆小怕事,却发现对面那个毒龙教的领头人也在猛烈地调节着脸上的肌肉,强装镇定,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恐怖,可是他那一双微微震颤的手,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
林彩衣完全理解不了,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诡异到可怕:“天榜十大门派之一的毒龙教,三十人的强大军势,面对两个人,不,应该说面对一个连最起码的培元一重的修为都没有的银发男孩,领头人就能害怕成这个样子,这这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银尘……”领头的毒龙教弟子从声带中费劲地挤出这两个字,谁都能听出他的声音里,灌满了永世不可解脱的恐惧:“你来这里干甚?”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甚至身上都发出了一丝带着剧烈腐蚀性的罡风,才强迫自己说出这样半句略带些骄横气势的话。他也是没有办法,如今的他虽然还是首席弟子,但是已经不是毒龙教主哈罗的衣钵传人了,他被隐形地降级了,成为了一种叫做“才子”的特殊人物,就如同当年梁云广扮演的吸引目光和火力的傀儡角色一样。如今他身后的那些人,并不能被他随意驱使,反而是来监视他的。他这五年来虽然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因为银尘的暗中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