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没有经过提纯和凝缩之前,确实就是那些异族说的的黑魔力。”蚩尤冷声道:“玄力来源于天顶之上的深空,白天受到太阳星真火的影响,难以感知和调动,只有在夜间才能无限量地使用,但是玄力绝对不能和暗黑力量等同!因为这种力量,凝缩到极致,便是光芒!”
蚩尤说着,手上慢慢长出一柄辉煌的圣剑。
“玄力,就是从深空吸引来的力量,使用这种力量的人,都崇拜苍天,而苍天中的苍,就是玄,就是黑的意思。我等华夏血裔,玄发玄瞳,自然是玄力正统,巫师贵族!而所谓的黄,便是土地的颜色,便是故乡的颜色!天地玄黄,天玄而地黄,代表着我等立于大地之上,掌控天之神权,自然是这天下贵胄,理应永居九州。”蚩尤说着,他的声音和神色中,满是纯粹的神圣。
“玄力……”银尘低喃着,语气中满是发自本能的渴望,他此刻已经知道了,魔法师们孜孜不倦地追求着的“本源”,“根源”,“源初”,“魔法本质”,“魔法道”,“至高法则”,其实就深藏在这所谓的玄力的背后,万亿年来,一直如此。
聪明如他,早已通过蚩尤的讲述,知道那就是调用宇宙常熟的终极力量,那就是加布罗依尔人十万年来一直在追求,从未能拥有的,超越天阶,超越世界的力量。
那就是魔法的尽头。
“好了,小崽子,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吧!我蚩尤,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呢,教小崽子的事情,都是部族中的长老做的,我可从来不做!”蚩尤说着,将波塞冬的三叉戟往地上一扔,然后伸手就将银尘拎了起来。
“等等!蚩尤先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其实可以……”银尘挣扎着,双手按住蚩尤的手臂,想将他是手扳到一边去,可是他完全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蚩尤的手臂,简直如同钛合金铸件一样结实。
“没有别的办法。”蚩尤冷森森地说道:“吾意已决,你就乖乖接受传承吧!”
他说着将银尘扔进血池。
这一次,血池依然对银尘有所抗拒,根本不让他沉下去,只能让他漂浮在血色的水面上。
血池突然之间,就平静下来,仿佛一整块超巨型的玛瑙镜面一样,银尘躺在血池上,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无形的力场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甚至没法哭。
他看着蚩尤,看着这位赫赫有名的战神祖先,看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圣剑。
他将圣剑变化成一把短小的金光闪闪的匕首,倒转过来,刺向自己的胸口。
银尘想挣扎,想喊,可是他此时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蚩尤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窝。
蚩尤英俊的脸上,一阵扭曲,可是他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呻吟,他甚至还能和银尘聊天。
“我这不动霸体,在人间是无敌的,除了天神,谁也拿我没办法,虽然现在用的不过是玄力凝结出来的假的霸体而已……”
银尘深有感触,他蚩尤的身体,本身就是超神兵,故乡的考古文献中,明确指出他身体除了轩辕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可以损伤,估计就算用核导弹也不顶事……
蚩尤从心口窝的地方刺入,然后慢慢往下拉,划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鲜血留下来,他却仿佛神像一样站得笔直,膝盖都不弯一下,他是战神,更是华夏族裔中有名的铁汉。
他将右手伸进体内,他的脸猛然扭曲颤抖的几下,银尘看到他的眼睛都快翻白了,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来,嘴角流下殷红的血迹,他的血是滚烫的,仿佛赤色的熔岩,滴在地上,转瞬间就变成一簇簇小小的火苗。他的右手拿出来了,手心里,握着一颗还在微微颤抖着的,热气腾腾的心脏。
“不!”银尘的灵魂在疯狂地呐喊,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表示,只能眼睁睁看着蚩尤将心脏扔进血池之中。
蚩尤再次将手伸进胸腹之间的那道伤口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两片肝脏,投入血池之中。他喘息了一下,此时他全身的毛孔中渗出黑紫色的血液来。他深深吸一口气,憋住,然后轻轻地残忍地将胸前的伤口扯得更大了几寸,接着两只手都伸进去了。
他的表情突然不再挣扎,不再扭曲,只是慢慢合上眼帘。他的全身猛然绷紧僵住,仿佛被巨大的电流袭击了一样。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因为剧痛而微微颤动着,让这位从生到死都不畏痛苦与艰险的铁汉很不雅观地留下了一两滴鼻涕,当然,银尘知道那其实应该是眼泪。
他的双手猛力往外一扯,两团鲜红的半透明的囊状物体出现在手中,那是他的两个肺泡。
气管和支气管从伤口中漏出来了。鲜血,仿佛喷泉一样朝前飞溅着。银尘的脸上,身上,都落下了不少滚烫的血液。
肺泡扔进血池的瞬间,他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却倒退着,不肯倒下。他的嘴一开一合,似乎交代着什么临终的话,可以就算银尘紧盯着他的嘴唇,都无法得知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此刻根本没法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连肺脏都没有了。
他就那样倒退着,越来越远,最后仿佛一片雾中的残影一样,消失在圆台外面那永恒的黑暗中。
血池,轰然暴动。
巨大的漩涡从银尘身子下面极速第升上来,仿佛恶灵的巨口一样,将他彻底吞没,银尘的口里,鼻里,眼睛里,耳朵里,气管里,肺腔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