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临到吃晚饭的时候,小豆豆才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将军府,甫一看到柳尘,小姑娘顿时就泪眼婆娑的扔掉了身上的背包,如同一只乳燕,一蹦一跳的飞进了柳尘的怀中。
近两年未见,豆豆已经长高了,还记得柳尘当初离京的时候,她的个头还不及柳尘的胸口呢,而现在一抱在怀里,小姑娘的额头明显的就顶在了柳尘的胸口之上、
不一会儿,温热的眼泪就打湿了柳尘的前襟,恋恋不舍的离开柳尘的胸口,豆豆微红着脸,仰头望着柳尘轻问道:“少爷有想人家么?”
“想,怎么不想!”瞧着怀里小姑娘那娇憨无比的模样,柳尘忍不住微笑着伸手捏住了她那肉乎乎的小脸儿道:“这不刚刚安顿好了就接你回家了么,快来,咱们吃饭!”
“嗯!”欢喜的点了点头,豆豆一抬手,便抹掉了脸上的泪花,随即双手死死抱住柳尘的胳膊,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一路笑闹着,朝后院的饭厅方向走去。
按照大夏的惯例,长房大奶奶省亲之后回府,这是要好好的摆几桌上等席面儿的,这不,柳尘带着豆豆一来到饭厅,好家伙,那十二座的大圆桌足足摆齐了十来桌,每一桌,都是最好的山珍海味,每一桌,都有最珍贵的美酒。一时间,柳尘看得眼花缭乱,连那一直波澜不惊的肚皮儿,都不自觉的咕噜了几声,惹得身边的小姑娘捂嘴窃笑不已。
酒菜都已准备完毕,除了府中的几个暗哨,其余的家丁丫鬟们基本上都到齐了,等到柳尘来到最上首的一桌坐下,北宫馥和徐玉爻分列于他左右,所有人,都满脸微笑的望着柳尘,等待这年轻的家主开口说些什么。
“豆豆来,坐在你玉爻姐旁边,嗯,花嬷嬷,安排大家都坐吧,不管是北方来的,还是沧州来的,今儿都忙活了一天,大家敞开了肚子吃吧,酒菜管够!”
“谢王爷!”
将军府的老人都还好,那些个北宫馥今天带来的姑娘们,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美食,听得柳尘的笑言,她们再也顾不得矜持了,一个个你拥我挤的找好了位置,纷纷拿起筷子准备开动起来。
“一年忙到了头,眼看就要过年了,接下来的时日里,还得辛苦大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让咱们在这将军府过的第一个年,能够平平安安!诸位,请满饮此杯!”
“王爷仁爱,我等敢不效死!”
一杯开席酒下肚,整个饭厅之中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好一番交杯换盏之后,饭厅里的气氛终于活跃开了,先前大家面对着柳尘还有些局促,说话开玩笑也放不开手脚,现在好了,几杯猫尿下肚,男女老少们都开始天南地北的胡吹起来,新来的小伙伴们,也在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上午听你说要回枫城,怎么那边的宅子拾辍好了?”
也就是柳尘的这一桌比较安静,主人家嘛,总归得要些威严,虽然是各个脸上带笑,却也不好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太过于轻浮,等了好久,北宫馥才放下了玉筷,抬头轻轻问道:“我听说你是直接从北方回京的啊,啥时候你去过沧州?”
“没呢!”好不容易嚼碎了口中的肉块,接过了徐玉爻递来的酒杯,畅快淋漓的闷了一口,柳尘舒服得差点儿呻吟出来,“昨儿出宫前,堂弟给我传了弹丸,说是他媳妇儿顾清璇上个月给二位嫂嫂在枫城置办了一套宅院儿,背靠剑山,出门就是秦淮河,隔那国公府也不过两个胡同,那什么……对,占地小二十亩,听起来倒是挺别致的!”
“呵呵!”北宫馥笑了笑,一边给豆豆夹着菜,她一边和徐玉爻交换了一个眼神道:“看不出啊,你那个闷葫芦弟媳还挺会做人的嘛,按枫城的地价,那园子得要近十万两银子吧!”
“听小姑说过,顾家生意做得挺大,这点儿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柳尘毫无所谓,依旧在那里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刚才下午,我和玉爻聊了聊,怎么,白鸢她们被你使到公孙幽身边去了?”
“是!”柳尘口手并用,头也不抬道:“你也知道,公孙家的高手们可不会听她一个女人的使唤!”
“哼!”北宫馥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道:“敢情你这次回来,还真准备干件大事啊!”
就算是再迟钝,柳尘现在也听出了北宫馥语气中的不快,一把扔掉手中的骨头,尘哥儿抬起头来,皱眉冲她嘟囔道:“我说你,今天才回来我没招惹你吧,咋说话就这么夹枪带棒的!”
“我没夹枪带棒,只是个人觉得,你这样做不太明智,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知道回来和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柳尘冷笑一声,自顾倒满了一杯酒下肚,“昨天你还没回来,玉爻又在家里敲了一天的算盘,我找谁商量去?而且当时进宫的时候我哪知道会发生这些个破事儿?要是我能未卜先知,昨儿打死我都不会进宫!”
“沧澜王不得干政,这是大夏的祖制,你昨天在做决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点么?况且,你的行为并不是干政这么简单了,这可是夺嫡之争,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搀和在里头,传到外面去了,人家会怎么看你?”
“嘭!”
已有七分醉意,柳尘腾的一巴掌拍在了饭桌上,瞬间,饭厅里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嬉笑打闹全部被定格,大家齐齐回头,神色各异的望着那双目喷火的沧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