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独孤鸾,我喜欢北宫馥……”
“都这个时候了,我这么生气,你还逗我玩儿?”
“淡定!”
“好,我淡定!”
“如果可以!”柳尘沉默了好久,内心不断挣扎着,好不容易,他才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走近了鱼太玄几步,压低了声音安慰道:“我跟着你回去,即便是死,我们一起,死在那所谓的故乡,放过东陆的人吧……”
“呵呵!”鱼太玄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盯着柳尘的眼睛,“如果你到了圣阶,或许我们还真是有机会宰了独孤鸾那个贱人,拔光她的鸟毛,你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呃……我个人比较喜欢油炸!”柳尘试探着,试探着露出了一丝十分友好的笑容,“那么你是赞成我的意见?”
“我赞成个屁!”只见那鱼太玄脸色一垮,瞬间就转做了一片阴冷,“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么?再说了,我凭什么放过这群蝼蚁?好,你要我放过他们,可特娘的谁来放过我?”
“……”
“别再露出那副悲天悯人的丑样儿,说起来,你比谁都残忍,你的伪善,从来都是将自己置身于永不超生的修罗地狱……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你的结局,哼哼,我会把你剁碎了,吃掉!”
“你已经疯了!”
“疯的是你!”一扬手,鱼太玄打断了柳尘的说话,“你看看你,从独孤鸾,到北宫馥,你用真心换回来什么?独孤鸾说爱你,她是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从而来满足她的野心,最后,你付出了一切,变成了丧家之犬!北宫馥说爱你,她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我!你还能想象你的将来么?即便你赢了我,这里却再也容不下你,世人都会知道,你柳尘,就是鱼太玄,你来自外域,你是入侵者!”
“……”
“不管是人间,还是仙域,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爱,都是抱有目的性的,在你的生命里,唯一是真正爱你的,只有我……因为,你就是我啊!”
“可惜,你是个男人!”
“你!”
……
“来喝酒吧!”走到了小楼近前的一方石桌边上,柳尘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壶美酒,三俩小菜,扬声招呼着鱼太玄,“难得今天你如此愤怒都没有对我生起一丝杀意,谢谢!”
“我又不是白痴,难不成自己杀自己?”一杯葡萄佳酿暖暖的划过了鱼太玄的喉管,直让他脸色稍霁,眉头都舒展了而不少。
“可是过了今天,你还是白痴!”
“你不也一样?”
小楼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沧澜王安坐在小楼前,交杯换盏的时光下,天边突然就燃起了绚烂的斜阳……
将军府的高手们,在柳白和北宫御的引领下,远远的望着小楼的方向,即便那两人长得没有丝毫差别,可是大家还是能一眼认出柳尘……很简单,柳尘的脸上,始终是和煦的,即便他发怒,也只是发怒而已,但鱼太玄不同,不管他是高兴还是愤怒,他的脸上,永远都是充满了暴戾……那样的暴戾,如同此刻弥漫在整个将军府里的无尽血腥,使人胆寒,使人绝望……
“送给你!”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又是一杯美酒下肚,鱼太玄随即从怀里摸出了两个物件儿,一支金钗,一支玉玦,金钗上雕琢着一只彩凤,甫一现身,那彩凤便如同活过来一般,在晚风的吹拂之中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之下,它好像随时都要挣脱那金钗的束缚,自由的翱翔去天际……
而那玉玦,自始至终都闪耀着柔和温暖的光,在那光晕的包裹之中,一只青鸾欢呼着,跳跃着,宛如永堕凡间的精灵,远方渔舟唱晚,黄昏的微光,都被那青鸾低诉出柔顺的涟漪……
“这是什么?”
柳尘只是看着,却没有伸过手去。
“当年,父皇下聘礼去了凤族,没过多久,凤族的使者便送来了这两样东西作为独孤鸾的嫁妆。说起来,这小玩意儿也没什么太实用的价值,只是象征着祝福新人,能拥有一份不悔的爱情!”
“戴上它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鱼太玄淡淡一笑,显得满不在乎道:“戴上它们能长生,能拥有无尽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当整个东陆都被我鱼太玄握于掌中的时候,戴上它们的人,不杀!”
“好!”没有多想,柳尘将那两件宝物揽到了自己手里,“谢谢你最后的礼物!”
“你会把它们送给谁?”
鱼太玄一脸的期待,期待着柳尘的开口,也期待着柳尘心中,最在意的那两个人……
“玉爻喜欢穿红衣,红色的衣服,配这支彩凤甚好,至于这支玉玦,馥儿应该会喜欢,如果,那一天我注定要死,还请你遵守今天的承诺,将她们,流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吧……或是极星海深处,或是……”
“为什么?”
“我不想她们死!”柳尘的神色很严肃,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情绪,“既然我只是从鱼太玄身上分割出来的一点东西,那么她们活着,便是我在这人世间,唯一存在过的痕迹。当然,如果我能杀了你,我也会把你,埋在你的故乡!”
缓缓站起身来,鱼太玄深深的看了柳尘一眼,而后清风徐来,仙圣消失不见,整座将军府,却都能听见他临走的呢喃,“即便你能成圣,你也没办法战胜我,除非,你能得到陈丘的封芒,但是……封芒在一万年前,就已经死了……它若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