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风声鹤唳,却与萧清封无关,此时他正在头疼一件事,准确的说是头疼一个人。一个他好心救了,却赖上他的人。
“我说南姑娘,南大小姐,您在我这儿也半个月了,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离开了呢?”悠然的躺在自己做的躺椅上,看着眼前面带微微笑意的南菱璇,萧清封饮了一口旁边放着的茶,有些无奈道。
“不!不!不!”南菱璇脸上笑意不减,口中连接说了三个不,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你作为一名医者,一名大夫,不以救治苍生为己任,不以救人一命如胜造七级浮屠为信念,不以让世间再无病患为最高梦想。反而要驱赶病人,驱逐患者。你这样对得起你师父的栽培吗?对得起风林县数千户人家对你的期望吗?对得起你自己身上的重任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镇南王府和朝廷对你的——对你的重视吗?”
萧清封掏了掏耳朵,呲了呲牙,漫不经心道:“说完了吗?”
看到萧清封不为所动,说得兴奋的南菱璇脸色一僵,脸上笑意一跨,唯唯诺诺答道:“说,说——完了。”
“嗯,说完了那就走吧,这儿你也熟悉了,应该闭着眼睛都能找着门,我就不送你了。”又喝了一口茶,萧清封感觉这茶比以前的更香醇了。或许是因为看着眼前无赖少女吃瘪,心情不错呢?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南菱璇脸色又是一变,指着萧清封大骂道:“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了?还有没有作为医者的仁心了?还有没有良心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萧清封白了南菱璇一眼,暗道:这些你都玩过多次了,你不嫌烦我都烦了。
“你···”看着萧清封这副无赖样,南菱璇顿时气得说不出话,还没让萧清封高兴,突然脸色又是一变,顿时哭哭啼啼起来。
“喂!喂!喂!你干嘛?我可没欺负你,你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心软。”看着南菱璇这副样子,萧清封立马站了起来,口中虽然不服输,但行动已经出卖了他。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哭了,要是男的还好,实在不听,那就打一顿再说。可是对方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小姑娘,顿时就有种被克得死死的感觉。
“奴家三岁丧父,五岁丧母,七岁丧祖父祖母,十岁丧外祖父外祖母,十二岁还被卖到青楼,没日没夜的劳。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本想遇到贵人,却没想到遇人不淑,一个庸医,一个铁石心肠的庸医,一个无以伦比的庸医,一个比镇南王还无赖的庸医。奴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奴家不活了。”说着,小姑娘便奔着古井而去。
萧清封看到这儿,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的表情,说道:“得,你又赢了,你可以留下来,但是别想着做什么病人,我这还差一个药童,爱做不做。”
“做!做!”听到萧清封的话,南菱璇脸色一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萧大哥,萧公子,萧少爷,您可真是全南山郡,不,全山州全大楚最好的好人了。小南以后就是您的药童了,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小南就是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你别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瞪了她一眼,萧清封无奈的说道。
“您就瞧好吧,我小南人见人爱,怎么可能给您惹麻烦呢。”南菱璇笑的像个小狐狸。
“别贫嘴了,这里晒的草药,你自己认识去。要是不认识,自己看医书。”暗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萧清封说完就回屋了。心中却有些莫名,他知道,留下她就等于留下了不可预知的麻烦,她说的话,他一句没信过。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拦着,那家伙就真敢跳井。
“哎!还是心太软啊!”摇了摇头,萧清封放下这事,又忙着研究元阳剑法去了。
元阳妙经,元阳剑法与元阳剑三者之间,现在也只有元阳剑法可以提升他的实力了。元阳妙经得用时间去堆积,但是也有时间极限,以他现在的年纪和修为,每日三个时辰便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元阳剑,连门径都摸不到,更别说其他。
元阳剑法,是三者之间最实际的东西。萧清封现在的目标便是剑法里的三大绝招。朝阳初起、明阳当空、清阳拂照。这三式并不是递进关系,每一式都有各自的意境。只有体悟到其中意境,才可以发挥出剑法的威力。
但,习练此剑法近十载,他依旧没有摸到门槛。别说他,就是他师父练了几十年都没摸到门槛。他不太明白到底什么是意境,他已经尽可能的想象朝阳初起的场景,每日打坐采气之后也会观察一番。但,这一切并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