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胤的目瞪口呆,显然是伤到了赵破奴。
小白这小子,竟然没有宣扬老子的赫赫威名?
他反了天不成。
在众人面前,赵破奴是冷漠霸道的讲武堂院长,但是在火虎后辈的面前,他自然展现本来的一面。
他是黄旗湖之战中,大放光彩的年轻将领。
也是飞扬跋扈的火虎第一任都统。
赵破奴用手爱惜地抚摸着刀,似乎想起了曾经的岁月挽歌。
他看着左胤的惊讶表情,笑道:“看起来,小白的确是没有告诉你。”
面对火虎的第一任都统,左胤有些不知所措,他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欧阳舜在临走之时,会露出莫名的笑容。
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左胤沉吸几口气,拱手道:“火虎,亲卫营十纵十队队长,左胤,见过赵都统。”
他的心中涌上莫名的情感。
有敬重,也有亲近。
没想到赵破奴却是摆摆手,拒绝了左胤的见礼。
“左小子啊,我是院长,你是学生,所以别想着套近乎,懂吗?”
竟是直接了当的摆明两人的身份。
左胤露出了苦笑,明明是赵破奴先自报身份,自己顺势打个招呼而已,怎么就成套近乎了。
还真是冤枉啊。
赵破奴却面不改色,低头看了一眼长刀,有些叹息,他缓缓道:“昨天半夜,吴公到达汴安城,今天会和陛下一起共商国事,晚上出席大年三十的帝国庆典。”
吴公已经到了!
左胤有些惊讶,又有一些喜悦,吴公待他极好,多日未见,他还是很想念的,而且眼下他拿到了讲武堂的刀剑之徽,算是没有辱没苍南军的名声。
还有多日未见的林老,以为外冷内热的公孙焘营长。
看到左胤面上的表情,赵破奴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左胤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左胤告退,多谢院长告知。”
赵破奴看着他要走,似笑非笑,“怎么,这就走了?”
左胤有些无奈,“吴公已经平安抵达汴安城,左胤自然高兴,只是眼下,还有一周的禁闭。”
赵破奴点点头,“你去吧。”
左胤再次拱手,走出院子室。
这次与赵破奴的聊天不算长,而且气氛也说不上多么热切。
除了一开始赵破奴有些恨恨以外,其他时候,都依旧是那个威严的院长,也就稍稍透露了吴公的消息。
不过左胤没有丝毫的不满,赵破奴能称呼自己的师父为小白,两人的关系自然十分亲切,只是这种关系并没有传递到他身上,这也是正常之事。
他左胤眼下,虽说有了刀剑之徽,但是讲武堂每年也会发放五十个,所以想入院长的法眼,这点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他左胤也没有心思去搞这些,他来讲武堂,只是想系统地学习下军学,至于与院长的关系,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不能算数的。
顺势而为即可,不必强求。
在讲武堂,还是得依靠自己的能力。
他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妙,由于欧阳舜的警告,相当一部分人,只会对自己敬而远之。
不过,他也不在乎。
他的朋友,明面上,有陆子龙,卢慕楚两人,暗地里,还有白一峰。
自己有这三个兄弟,足矣。
......
走出院长室所在的大楼,左胤迎面就见到一个狂野的先生。
这个讲武堂的先生有些怪异,将长衫搭在肩上,整个上半身什么也没有穿,精光的胸膛上,漆黑浓密的胸毛从胸口一直绵延到肚脐,下半身穿着一件青灰的长裤。
也正是通过肩膀上搭的衣服,左胤才知晓他是先生。
这个先生的脸色通红,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脸上倒是有些书生意气,与他粗犷的上半身,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了左胤,这个先生竟然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孙文和,阁下的禁闭,这边请。”
说罢,还伸出手,恭敬地指明方向。
左胤顿时有种崩溃的感觉。
敢情自己被关禁闭,还是被请进去的?
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么大爷了?
要不是这个孙文和的脸上一本正经,左胤甚至以为是这人在故意挖苦他。
他拱了拱手,对着这个孙文和道:“还请孙先生带路。”
不管如何,传到桥头自然直。
《庄子》看多了,左胤身上的杀伐之气有着些许的掩藏,而多了几分洒脱。
孙文和点点头,随即带头往前而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言,似乎除了最先的打招呼,再无纠葛。
随着前进,左胤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路途,越来越偏僻。
人,则几乎没有。
莫名的,左胤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也是这样的幽深路径,也是这样的人烟稀少,接着,自己就被欧阳询带人殴打了一顿。
那种身体痛苦和内心的不忿,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所以左胤看着孙文和的背影,渐渐起了戒心。
整个身体渐渐鼓起,保留着势头。
一有麻烦,可以随时出击。
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孙文和长吁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随即转身对左胤笑道:“左兄,我们到了。”
顺着孙文和的后面,左胤只看到一个建筑,而且只是一个平房,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唯有一层而已,自己要被关在这里?
孙文和背着手向着,就像是视察军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