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不再跟唐明讨论下去,与老管家带着卷烟去找姚广孝和方孝孺,有好东西总是要分享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习惯了热闹的郑和更愿意享受分享的乐趣!
剩下唐明一人自然不会无聊到把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掉,带着小白嘴里抽着烟,吊着手就像一个二流子似的出了唐府。
济州岛上的府城,有别于大明的都城,由于一开始建造的时候,唐明是从天拿山脚下往外延伸的。因此唐府从一开始的中心地带,渐渐被日益扩大的府城给挤到了边缘,对此唐明一点都不在意,相反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像现在这样背靠着大山,远离了喧哗的中心区,这里俨然就成了闹中取静的一处好地方。
唐明出了唐府,身边只带着两个随从和小白,沿着门口宽敞的大马路就向府城的中心走去。
济州岛如今是寸土寸金,府城中更是千金难买一寸土,最初的那些原住民现在人人都成了这府城里最为富足的一群人。
他们以前都有自己大片的土地,府城离海太近,带盐碱性的土地种不了粮食,以前都是用来晒海鲜什么的。可如今却建起了一间间两层高的商铺,做起了包租公包租婆。日渐繁荣的集市又是靠近于码头,因此吸引来了大批的商家在此租下铺面弄了个据点。
如此循环下来,便也成就了天拿府城的繁华,当然这一切离不开唐明海上军事力量的强大。
原住民的生活得到了一日千里的变化,他们自然对唐明是感恩戴德拥护有加。而除了原住民之外还有那些一早便跟随唐明而来的人,这些人中还有许多以前是干海盗的,现在他们也都完全融入这个全新的府城之中,一个个的小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唐明也早已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从呀呀学语的小孩到老得没了牙齿的老人,人人都认得他。
刚刚出了府门走不到一里路,沿街两边便都是商铺,唐明的出现很快便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一会他便被这里的居民给围住。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跟他打着招呼,对此唐明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而跟随的两个仆人更是一脸的得意。
在济州岛能成为唐府里的人,那便是跟在大明的皇宫中当差一个摸样,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因此每年总会有许多家里孩子多的人,会挑选出比较灵活的送到唐府里做下人。这已经是济州岛上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位于府城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座‘唐德楼’。这是小叮和陈佳澜所开的酒楼,说是酒楼那只是他的表面。其实经营的范围就已经跟后世的会所没什么区别,这里并不对普通的商家开放。
只对那些能够给济州岛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者买卖做得足够大的商家才能有幸进得此楼。
平常时间的唐德楼并不热闹,今天却与往常不同,门口十几个小厮专门为前来的客商泊马,从早上忙乎到现在还没歇过一次脚。
他们心里很是纳闷,今天这些商家大老爷好似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到来。唐明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好奇之下便拐了进去。
唐德楼在二楼设有许多单间,方便这些大商家可以私底下谈生意,但这会一楼整个大厅却几乎坐满了人。
能进到这里的人都是多少有些身份的,所以人虽很多可却不吵闹。除了互相认识的打招呼之外,足有两百多人聚集在此。
唐明从建楼开始到开张,他都没来过这里,大厅里的商家绝大部分的人也都不认识他。突然见到一个年轻人,一只手吊在脖子上,带着两个仆人还有一条大狗就进来。不一会唐明那奇特的装扮便吸引来了众人的眼光。
从在座的这些人眼中,唐明看到许多带着不屑之色看他的人,他快速的扫了一圈大厅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他们为何会这样了。
此刻大厅里这两百余人里,居然没有一个年纪是在四十岁以下的,自己一个小年轻的突然间闯了进来,也难怪别人会有想法。
想至此处,唐明抬脚便想往外走,跟一些个老头子呆在一起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家里那三个长辈老头子压着,他都尽量不去主动惹他们,更别提与这么多的老头子呆在一起了。
他想走,可这时却有人不想放过他,一个操着一口域外口音,却说着一嘴生硬中原话的老头子上前堵住了唐明的去路:“小伙子,你是哪家商号的人,不知道来这里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吗?为什么你居然带着一条狗就进来,这要是万一伤到任何人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头子此刻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青色的长大褂,与他那一双蓝眼睛和鹰钩鼻虽有些格格不入,但整体上还算看得过去。很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从他的口音上唐明无法猜出是哪里人。
可这会他也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这老头由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过他,而是露着贪婪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小白。很显然,这老头是想打小白的主意!
唐明心里冷笑着,恶狠狠的盯了老头子一眼,也不想与他计较,身形一错便想从其面前绕过去。可老头子似乎不想就此罢休,手微微一抬再次拦住唐明的去路,冷言道:“既然你不自报家门,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是混进来,想对这里面的人怀有不纯的目的。”
这下唐明心里隐隐约约已经开始有了火气,也不再急着走了,而是斜了眼老头子冷言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唐德楼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