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的不错,在下确实叫崔玉。”
崔玉虽私下怀疑着这些,表面上却仍旧依着颜延的话往下说着。
而颜延听到崔玉如此说,似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微微抽搐了下嘴角,望着崔玉的神色之中也透出了些失望。
“果然,是姓崔的。”
颜延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崔玉听个真切。崔玉听到颜延这般说,心中也不禁打起鼓来。毕竟这里面还有崔玉与崔恒的这层关系在。
不过崔玉这里虽紧张着,颜延瞧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面上却带了些笑意。默默感慨着崔玉与她果然相像,就连慌乱时四下乱瞅的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如此想着,心里便忍不住的冒出一个想法。
“听闻你自小在逍遥峰长大,应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
颜延语气平和,那样子倒有些慈爱在里面。只是颜延说的这话,却让崔玉不太自然。这莫名来的亲昵,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当下这场面,就算是逢场作戏,崔玉也必须奉承着颜延说下去,而因着颜延之前想要陷害丞相的事情,崔玉便更是不能说错什么话暴露了自家老爹。
左思右想,虽有些对不起自家老爹,却也只能尴尬的回了一句。
“是的,崔玉的确是孤儿。”
闻言,颜延目光一亮,那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一般。
“既然是孤儿,那不如做我的义子,改姓颜如何?”
颜玉?怎么可能改成这个!崔玉被颜延的话吓了一跳,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而自己又显然是太子这边的人,颜延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会说出这样的话。且先不说这个,京城里谁人不知,太傅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十岁便把亲子送往了边疆。对自己的亲儿子尚且可以如此狠绝,怎会好心收留义子。
“这个,大人三思。崔玉只是一个门客罢了。”
崔玉的言下之意,是要告诉太傅,自己是太子的人,也算是婉言拒绝了。
不过颜延听到崔玉这样说,显然是没想要放弃的,反而十分随意的说道。
“无碍,我并不在意你是门客。”
不在意门客?颜延这话说出口,便有些朦胧两可。是不在意门客的身份,还是不在意自己是太子的门客。这两个意思只差了个太子,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崔玉这边被颜延说的不知如何搭话才好,正独自纠结着,周围气氛也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不过好在,颜延看出崔玉的窘迫,并未继续逼问,反而回头冲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男人说道。
“颜林,你去把我的画拿来。”
话声刚落,颜林便运着轻功跑了出去。瞧着颜林的身手,不难发现他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起初崔玉想过这人就是当日在太府寺见到的黑衣男人,只是打量了几眼,发现不光是身段,就连身手,两人也差了不少。
半响,崔玉正暗戳戳的感叹着太傅府里的高手如云,颜林便已经拿着一副画回来了。
太傅接过颜林的画,却并未打开,反而递给崔玉。
“我说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这幅画你拿回去,我想你应是有资格拿到这幅画的。”
崔玉本是不想拿颜延的东西,不过见颜延并不再纠结义子的事情,便索性接过画,随便客套了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而颜延在崔玉离开后,带着轻笑的脸也渐渐冷了下来。
颜延冷着的脸,衬着他的气场,竟有种罗刹般的凶狠孤傲。这种感觉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累积下来的,只是这样,颜延对崔玉的不同,便更加明显了。
颜延仍旧坐在那里,周身的感觉却与之前完全不同,只见他并未回头,只轻声的对身后的颜林说道。
“查一下崔玉与崔恒的关系。”
“颜延必定会查我和玉儿的关系。”
与此同时,崔恒半卧在段天辉书房中的睡榻之上,慵懒的说道。
只是崔恒本身声音就是清冷的,段天辉又在待在隔间,并未见到崔恒的样子,故而这话传到隔间段天辉的耳里,便是极为认真的。
段天辉闻言,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中还未批阅好的奏折,起身走到崔恒所在的隔间里。
“他如何知道崔玉是你的.......女儿。”
段天辉本是很认真的,却在看到崔恒懒散状态的时候微微顿了顿。只是段天辉似是早就习惯崔恒这般,便没说什么,只推了推崔恒,坐到了崔恒的旁边。
“今日玉儿也在宴会之中,颜延见到玉儿,我笃定他不会一点动作没有。”
崔恒稍微挪了挪位置,给段天辉留了一小块地方。只是段天辉坐龙椅坐习惯了,此时坐在榻上,也是身量笔直的,与崔恒这般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话是何意?”
段天辉没理解崔恒话中的意思,便转过头看向崔恒问道。
而崔恒听到这话,忍不住捧腹笑的厉害,蜷缩在榻上也没个样子。半响,笑过之后,崔恒才看向段天辉,面色淡然的叹了口气。
“我说过,玉儿与宁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原来你真的早就忘了宁若的样子。”
闻言,段天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神色恍惚的犹豫了片刻,才自嘲一般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说我并没那么爱宁若。那又如何,万里江山敌的过一个女人了。”
段天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悲伤的。或许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不过崔恒却能看的出来。自小一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