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妇人刚刚生产,丈夫岂能进此腌臜之地。”
“无事,无事,我只是想见一见孩子。”冯思冀新为人父,虽然平日里自己说一不二,但是心里边只想着见到孩子,并没有计较自己被人挡住,想着拉开挡住自己的妇人,脑壳上就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要是平日里冯思冀绝对不可能就被人这么悄无声息偷袭到,可是今日一来是在家里,二来又刚刚当上了父亲,根本没防备身后会有人,被人一个巴掌拍下来,身子一下子就条件反射般回过头来想要给偷袭之人一个教训,可惜一看到身后之人整个人都萎了下来。
“阿母,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错,整个家里敢给冯思冀这么一巴掌的也就只有冯母一人。冯母李氏,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有点发白,身子也开始有点佝偻,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这个家有多大?我还没老到要人扶。赶紧呆一边去,产妇刚刚生产,你这般急匆匆的要是把污秽带进产房连累了母子该如何?更有甚者,这产房腌臜之地岂是男儿可进。”冯母可没有给自己儿子面子,立马就开始赶人。
冯思冀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冯母那犀利的眼神,终究还是退却了。虽然他心疼妻子,但是产房确实是不能让男人进的,没外人长辈还好,现在冯母在这事情还真是没法子。只能强忍着激动眼睁睁的看着冯母嘴里叫着乖孙我的乖孙进了门里,出门主持庆祝,等里边收拾好了再说。
屋子里,跟庞大娘搭完话的张曼虚弱躺着,听着屋外自家夫君的声音很是感动。刚刚生产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胎位不正,自己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了,没想到自家的夫君却是决定还保证大人。就算他要保住孩子自己也不会怪他的,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放弃孩子,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狠下心来不要孩子!还好最后母子平安。算你还有点良心,张曼心里头暗自决定,看在他还算有点良心的份上,自己这次就先放过他。不然就冲他不在乎孩子这件事,自己一定要他好看。我儿子可是我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居然敢不在乎。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把这个淘气的小家伙生出来了,真是折腾人啊,听着那洪亮的声音就可以看得出孩子很健康,张曼嘴角挂着微笑,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冯家后继有人,整个家里的人都很高兴,甚至是整个家族的人也因为族长家的公子的出生而喜悦。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只有这件事情的主人公,正在哇哇大哭的那个小孩子。
冯木岩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不过是被拍醒的。任谁睡得香香的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心情都不会太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被吵醒的冯木岩两眼一睁立即想破口大骂,没成想一开口,原本的“你颠啊”三个字却变成了洪亮的婴儿啼哭,然后把周围的人都弄得喜笑颜开的。
“少族长叫的真洪亮,长大了一定是好汉子。”
“少族长叫的真大声,长大了一定跟族长一样威武雄壮。”
独留冯木岩一个人望着屋顶的房梁,无语凝噎,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了孩子了!
夜深了,因为刚出生,按照产婆的嘱托冯木岩并没有能够饱餐一顿,只能饿着肚子一个人无助的躺在摇篮上,迷茫的望着房顶。
冯木岩一个普通高校的大三学生,历史爱好者。今年重阳不情愿的被家里叫回去祭祖,冯木岩对祭祖很不感兴趣,尽管他很喜欢热闹也很尊敬祖先,但是对于正在享受花花世界,准备约妹子在清明节那晚去看电影的冯木岩对于这些“封建残余”是很反感,可惜对于家里的严令他没办法反抗。
在传统的祭祖仪式上,作为长房长孙的冯木岩被郑重的列为了主要参与者之一,可惜心情不好的冯木岩对这些东西很是反感。想起了学校里边那个可爱的妹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所以越想越糟心的冯木岩,在祭祀将要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忙别的事情,趁人不备的时候,自己就拿起族老三令五申不能乱动的祭祀用品,不管不顾的观察了起来。冯木岩仔细的考据着手里的东西,看年份应该有很久的历史了,不知道能卖多少钱,正想着是不是等缺钱了拿去卖了换钱的冯木岩,并没有察觉到主持祭祀的族老已经沐浴更衣回来。只见族老一声:阿言你在干什么?快把东西放下。然后冯木岩整个人一惊,手一松,手里边那块古老的铜器一落,咣的一声,铜器碎了,然后冯木岩带着:那可是铜器怎么这么容易碎的疑问,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本冯木岩还以为是对祖宗不敬而受到惩罚被弄得不省人事,谁知道一觉醒来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真是欲哭无泪。
冯木岩悔不当初,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祖先的原谅,求祖先不要计较不孝子孙的不敬,求祖宗保佑他能够一睁开眼就回到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熟悉的地方,可是事与愿违,每次睁开眼都是同一个不熟悉的陌生房子和陌生的人,弄得冯木岩都崩溃了。爱因斯坦,薛定谔你们这些骗子!
冯木岩真的哭了,可是忍不住流泪的冯木岩在别人眼里的样子,却是刚好符合了小孩子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