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荣顿时脸色通红,鼻孔撑大,轮番接受这夫妻俩的羞辱,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br>他是心怀愧疚,知道她怨他对不住她,可是也硬着头皮几次三番地认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自认已经表现的足够诚意了……
好吧,他伤她太深,她现在怎么对他,他都理解。
可是这傻子算是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会点儿功夫就对他耀武扬威?!
“我话说的也够明白的了,你再听不明白我就当你居心不良了。”贵妃可不管周显荣的脸羞臊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反正她再不想和这人打交道,早把话说明白了早了,倒省得他总是贼心不死地在她四周围晃悠,看着都觉得膈应。
“四郎——”
贵妃想叫柴榕赶车离开此处,话才出口就被柴榕给打断了,冲着周显荣扬起脸,“居、心、不、良!我家阿美也讨厌你,快闪开吧你,长的也没我好看,个子也没有我高,你还不会功夫,你拿什么和我比?!”
这要是旁个男人说贵妃能笑死,可是出自柴榕这二傻子的口中,又是趾高气昂的一副嘴脸,偏有几分可爱逗趣之处,她看上去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周显荣气都顶到了脑瓜顶,此时却想不起柴榕是个‘暴力傻子’,气急败坏地道:“你不过就是个傻子,能给洵美什么?洵美不过是生我的气,在与我发脾气,你还真当她看得上你?!”
柴榕一听眼珠子瞪溜圆,“你——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阿美明明就说喜欢我!她天天晚上说喜欢我——我搂着她睡觉的时候她说的!”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前一句的扩充,可是在周显荣听来那岂止是污|秽的,简直是对他人格的羞辱!
他惦念着是人家的媳妇,偏偏这个‘人家’当着他的面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地跟他显摆他们闺中之事。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能听得懂她说什么吗?不过是哄骗你这傻子的话,也只有你会相信!”
周显荣输人不输阵,梗着个脖子硬犟。
柴榕哪里听得了他左一句傻子右一句傻子的叫,早就火顶在脑瓜顶儿,只不过碍于近些天他家阿美一改以往和悦颜色,时不时炸了似的朝他嚷嚷,她冲他大呼小叫他心里就难过,所以尽量就不想惹她发火。
他本就厌烦眼前的周显荣,总向他家阿美黏黏乎乎,阿美明明不愿意见他,撵都撵不走,加之越发对他出口不逊,柴榕忍到极致终于忍不下了,根本忘了身后的阿美,气冲冲地跳下驴车,扑到周显荣近前,两手一撸他的胳膊,只听啪的一声细小的声响,周显荣胳膊就耷拉下来,紧接着像是后反劲儿似的嗷地一声尖叫,脸都青了。
“你、你你、你这——我的胳膊!”
周显荣脸色铁青,疼的满头冒汗,怒意浮在脸上,可是眼神里也是实打实的发怵。
原来这就是卸膀子……
贵妃表示她终于见识了传说中秦王世子的护卫深受其害的一招,似乎……不是很严重,她有些放下心来了,至少周显荣这怂货还没疼晕吓傻,还知道眼前的人惹不得,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指着柴榕的鼻子骂人傻子。
没伤了皮肉,神智也还清醒,贵妃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看柴榕卸完人家胳膊回车板上坐好一路没敢看他,就跟丢了银子似的眼珠子直往地上黏,她好气又好笑地摇头。
这是揍完人反应过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当着周显荣的面教训柴榕的打算,只是冷冷地对周显荣道:“我家四郎有一句话说的对,你似乎是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不想见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完全是真心话,你就别自欺欺人玩儿什么长情了,看着让人怪恶心的。说实话,当年嫁到柴家顾洵美或许恨过怨过,可是我现在却是无比庆幸当时是嫁了过来柴家。我可以很坦诚的和你说,四郎比你强上百倍!”
贵妃撂完这句话就撂下了帘子,“四郎,我们回家。”
柴榕揍了人解了气,不但没挨说还被夸了一通——尽管他一向自认为比这弱鸡一样的书生本就强上百倍,可这话从他家阿美嘴里说出意义又是不一样,他开开心心地吹了个口哨,五郎应声尥开小蹶子就跑了起来。
“回家喽!”柴榕故意扯大了声音叫道。
“……”
周显荣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有心抖抖他男人的威风,可他的理智尚在,明知道自己不是柴家傻子的对手,他怎么也不敢上前造次。
他捧着剧痛的胳膊半晌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眼睁睁看着驴车从面前驶过,柴榕走时还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一切好像都放了慢动作一样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最后,他狠狠地朝远去的驴车碎了一口,一边大叫大夫一边横冲直撞就进去了。
周显荣将胳膊复位后,依然疼的厉害。
越是疼,他就越恨,顾洵美太不顾念旧情,哪怕再恨他,再怨他也不至于眼看着那傻子对他动粗,见他受伤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尤其更可恨的是那傻子,周显荣让柴榕卸了肩膀,只有招架之功却无抵挡之力,里子面子丢了个彻底,顿时就恨上了柴榕。
当面吵打不是他的风格,可是默默地吃了这么个大亏也不是周显荣能接受的……
可是不忍下来,当真一状告到衙门口,追究起事情起因来,只怕扯出来顾洵美来闹到他岳丈那里他反倒不好交待。
周显荣媳妇虽然死